第二天,陳亮一大早送完媳婦就跑去紅星軋鋼廠上班,今天有日常早會,必須要全員參加。

到了會議室,人已經到的差不多了,吵吵嚷嚷的跟他喵的菜市場似的。

等師叔推門而入後,這才安靜下來,然後一通稿子唸完,陳亮已經昏昏欲睡了。

半睡半醒之間,陳亮陡然聽到“散會”兩字,一個激靈就醒了過來,然後裝模作樣的收拾東西,正要起身離開,就聽到臺上的師叔說了一句,“陳亮留下。”

等會議室裡的人陸陸續續都走光了之後,陳亮才跑過去,幫師叔點燃一根香菸之後,“師叔,我最近可沒惹事啊,你老人家幫我留下幹嘛?”

抽著煙,師叔他仔細的看了陳亮好一會兒,然後才從資料夾裡拿出一張紅標頭檔案出來。

“你小子惹沒惹事兒,自己心裡沒點兒數嘛!接著,自己看。”

陳亮被師叔的話說的一愣,心想這把完犢子了,難道是我睡貴妃,包二奶,養小三暴露東窗事發了?

忐忑的低頭一掃檔案,頓時傻眼了,居然是自己的調函令,“師叔,這什麼意思啊?”

“字面的意思唄,別不情願,這是多少人做夢都夢不到的好事兒,我告訴你,小兔崽子可別不知好歹!”

陳亮他拉胯著臉求著情,“師叔,我能不能不去啊?現在東北這天都能凍死人,你侄媳婦還懷著孕呢,也經不起路程的顛簸啊!”

師叔一聽,結果他還怒了,“你個臭小子,整天就知道兒女情長的,能不能有點出息兒,這次可是老頭子舍了老臉才給你求來的機會,還不想去,你想幹嘛?上天嗎?”

“而且誰告訴你,可以帶家屬去的?你是去幹工作,又不是遊山玩水,帶小雨去幹嘛?……”

暴怒的老頭還是很嚇人的,陳亮被噴的狗血淋頭,不敢吱聲。

罵的口水都幹了,師叔用眼神撇了陳亮一下,然後陳亮就非常有眼色的拿起桌旁的暖壺給師叔倒了一杯茶水。

端起來喝了一口潤潤嗓子,師叔看陳亮一副委屈巴巴的模樣,又忍不住說道:“別玩這副可憐樣,這是難得的一次機會兒,你小子去了那裡好好幹,一年半載的整出點動靜來,我不就有理由給你調回來接班了嗎?”

陳亮還是有點不死心,“師叔,咱之前不都說好了,要低調嘛,這槍打出頭鳥,可不是什麼好事啊!”

“哼!”師叔冷哼了一下,“你個小兔崽子別以為打的如意算盤我不知道,還想躲在老頭子後面偷懶,哪有這種好事兒?”

師叔看陳亮還些不服氣,“如今調令都下來了,你不想去也要給我捏著鼻子認了,”然後又從資料夾裡拿出一張介紹信來,往桌子上一扔就走了,“給你一天時間準備東西,第二天我要還發現你沒走,腿給你打折掉!”

這胳膊擰不過大腿,陳亮看師叔是王八吃秤砣鐵了心,只能垂頭喪氣的收起調函和介紹信。

到了圖書館,陳亮抱著小雨,一句話不說,只是緊緊的摟住她。

“哥哥,你怎麼了?”小雨也發現了陳亮的臉色不對,在她的再三追問下,陳亮才將自己即將遠調的事兒說出來。

“啊?師叔他老人家怎麼這樣?不行我去找師叔說理去!”小雨一聽,就跟炸了毛的小奶貓一樣兒,張牙舞爪的就要去找師叔問個明白。

“行了,這是好事兒,而且我就是去過渡一下,頂多一年半載的幹出成績,就能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