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要求,別說遠離朝堂的陸家郎君們了,就是見多識廣的郭維昌也有些摸不著頭腦。

陸八郎摸摸沈南珣的腦門,“燒壞腦子了?”

沈南珣拉下陸八郎的手,郭家非敵,但是不是友他不確定,有些事也只能說個大概。

“去褫州查帳的胡大人昨夜死了,褫州還未往京中報。”

陸家就算關注,但畢竟不在其中,敏感度不如郭家父子。

“你懷疑聞家?”郭維昌問。

沈南珣皺眉卻未點頭,“我在褫州也發現了一些東西。”

郭維昌瞭然,“你也未報?”

沈南珣沒有否認。

郭維昌突然替官家感到悲哀,官家穩坐高臺,卻不知臺下暗潮洶湧,人人都可以瞞他一瞞。

“胡大人的死說不定會算到我頭上,畢竟我都使出了苦肉計。”沈南珣自嘲一笑。

所有人都沉默了,每個人心裡都有一句話,欲加之罪,何患無辭。

“參你何事?”郭大郎問,聲音有些暗澀。

“參我與家父治家不嚴,家宅不寧。”

陸八郎嗤笑一聲,“倒也是實話。”

“因何如此?”

郭維昌不信他沒有後手。

“此事還需世伯借一借力。小侄想任京都府界提點刑獄官。”

“什麼?從正三品到正六品?”郭維昌大為震驚。

“如今正三品又有何用呢?”沈南珣反問。

郭維昌無言以對,說起其他,“胡大人可是在褫州府死的。”

“可我是在京都被傷的,聞家人也都在京都,況且……”

沈南珣頓了頓,“襄親王世子一案我可還擔著督查呢。”

郭維昌總覺得沈南珣的計劃絕不簡單,但也看出來了,再問也很難問出其他。

“小拾的傳聞你又作何解釋?”陸四郎更關心妹妹的名聲。

沈南珣不欲多言,只是低下頭滿臉歉意,“只能暫時先委屈禾娘了。”

陸四郎怒了,“小拾在你沈家受得委屈還不夠嗎?你沈家欺負人沒個夠了?”

陸九郎更年少一些,性子跳脫,看問題的角度也和經歷了生活的哥哥們有些區別。

沈南珣是武將,做事更喜歡直來直去,他也相信沈南珣不至於惡語相向。

不過現在不是為沈南珣辯解的時候。

“要我們嚥下這口氣也行,你放小拾歸家。”

沈南珣沒想到陸九郎這時候還能與他談條件。

不過,陸九郎只說歸家,可沒說因何歸家。

沈南珣想明白了,找到了漏洞便答應了下來。

陸家人也不怕沈南珣反悔,這可是當著郭家父子紅口白牙說的。

席上坐著的三家人各有心思。

郭二郎是個心大的,見好好的一桌席面再不吃涼了可就糟蹋了,招呼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