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霽用桃木劍挑起一張符籙,單手握決,桃木劍在空中挽出半個劍花,然後劍尖將符籙釘在那個蜥蜴手的怪物身上。

怪物只是嗷嗷大叫,怒視張霽,他手腳掙扎,無奈手腕腳踝都被鐐銬困住,這才無法攻擊張霽。

張霽嘆了口氣,回頭問季景颺道:“季大人,這鐵鏈牢固麼?萬一我施法的時候,它掙脫開鐵鏈,我豈不是死得很冤?”

季景颺一本正經道:“你放心吧,這是天龍衛鎖武功高強的重犯的玄鐵鐵鏈,大羅神仙也掙不開。”

季寸言坐在一邊啃蘋果。她對張霽道:“你的模樣好像一個神棍。”

張霽卻道:“什麼符都試過啦!不是妖,不是魔,也不是鬼,甚至仙都不是。最後只剩下一個答案了。”

“什麼呀?走火入魔的道士嗎?”季寸言的蘋果啃完了。她從一邊的窗臺上跳下來。

“呸!什麼走火入魔的道士!這就是個人。”張霽道。

“哪有普通人會長這種怪手呢?”季寸言道。

張霽道:“我有種辦法可以試出他是不是一個人。”

張霽撤下法壇,在怪物頭頂放置一個香爐,又點燃三支線香。

他對季景颺同季寸言道:“這是一種招魂之術,我用法力將這個怪物的三魂七魄逼出圖體外,又以燃香困住它。魂魄一旦離體,清煙便會左右晃動。魂魄離體不能超過一炷香的時間,否則便會魂飛魄散,那人便成了個活死人了。如果這三支香的煙變成藍色,說明其魂魄是妖。黑色是魔。白色清煙就只普通人。”

他解釋完畢之後,便用幾道黃色符籙封住怪物身上其他大穴,然後一邊唸咒一邊搖鈴,只是那三支香清煙遙遙之上,似乎沒什麼變化。

張霽反覆用銅鈴在怪物身上左試右試,那三支香的清煙也不太給他面子。

季寸言道:“張霽,你這樣真的好像一個神棍……你這種壓根不靈呀。”

季景颺都嘆氣了。

張霽皺眉道:“不能啊,這法術,問米阿婆都能施展,又不用什麼高深的道行。怎麼到我這裡就不行了呢?”

季景颺問張霽:“這種法術,你施展過幾次?”

張霽道:“哦,今日是第一次。”

季景颺無奈地扶了扶額。

張霽搖頭道:“哪裡出了問題呢?”

季寸言道:“唉,我們都在這兒研究這怪物一個時辰了。到最後什麼弄不清。他不會扣咱們的俸祿吧?”

季景颺看了妹妹一眼。

張霽走到那怪物頭頂,撥開它枯草一般的頭髮,忽然道:“啊!我知道啦!”

“什麼?它是個什麼東西?”季寸言湊過去看,“咦?這是什麼?”

季景颺聽出妹妹語氣裡的訝異,便也跟上去。就著張霽的手,他看看怪物頭頂的頭皮,卻見一枚小指粗細的銅釘頂帽,正牢牢貼在怪物頭頂囟門的頭皮上。

“這是壓魂釘。釘在人的百會穴,防止魂魄出竅。”季景颺道。

張霽同季寸言都看著他。

季景颺接著道:“這枚銅釘應該有一指長,從百會穴骨縫插入,封住魂魄離體的唯一出路。”

說畢,他從一邊拿出一個鐵鉗模樣的刑器,夾住那枚銅釘的頂帽,用力將銅釘從怪物頭上拔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