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那人必定是斬殺我玄清宗師兄弟之人,為何不讓我一巴掌將他拍成血霧。”四五人中,那個十三四歲的少年冷聲開口,目視袁凡離開的方向,眼神冷漠無比。

“並非我想阻攔,而是你太年輕,不明白其中的利害關係。”清秀男子沉聲嘆息,一語中的,這讓同行的幾人微微點頭。

“什麼利害關係,你就是不想我為死去的師兄弟報仇!”十三四歲的少年拔高了嗓音,很是不滿,略帶抱怨的說道:“我已經不是小孩子了,瞭望整個東荒凡域,有幾人能與我媲美,能有幾人能在我這個年紀達到內丹境後期。”

“你……!”清秀男子似是被少年的話語氣到了,眼底泛起血絲,舉起手來就想拍在他的臉上,但隨之又停了下來。

看著身前十三四歲的少年,清秀男子沉默不語,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模樣,看著少年硬氣且不服的表情,清秀男子收回了手,深深一嘆,不願再多說什麼,他知道這個時候再多說什麼,也毫無意義。

有些事情,需要自己去體會,去經歷,才會明白,年輕並不是傲氣與無畏的本錢。

“哥,我會讓你知道你所謂的利害關係,在我的眼裡一文不值!”十三四歲的少年微微一笑,嘴角露出自信。

他一字一句的吐出這樣一句話,最後不再看自己哥哥,似是下定了決心,毅然決然腳踩神虹,轉身,消失在了遠處迷霧中。

“哎,我這弟弟就是太年輕了,這一次,帶他出來歷練,也不知是好是壞!”清秀男子深深一嘆,目視前方,思緒逐漸繁雜。

“唐師兄,我想他將來會明白你的良苦用心,想當初,我等剛踏出宗門,不也傲視東荒凡域,天真的認為已有無敵之姿。”同行的一名男子濃眉大眼,英姿颯爽,淺笑著勸告清秀男子。

“是啊,唐師兄,想當年我們也如令弟一般,出了宗門便認為天下無敵,可誰承想,這天下並不是誰都可以自稱無敵!”清秀男子身旁的另一名男子拍了拍他的肩膀,嘴角盡顯苦笑。

清秀男子聞言,也不免苦笑,很是牽強,向兩人點了點頭,之後將目光看向最左邊的一箇中年人,拱手問道:“師叔,不知此事你如何看待?”

其餘兩人互相對視,也拱手,沒有多言,而是退到了清秀男子身後,面露恭敬之色,看著那個中年人,靜待下文。

“你是問那個殺我玄清宗的年輕人,這事該如何處置?”

中年人雙眼微眯,並未回頭,目光始終盯著迷霧森林的深處,也不知是在尋找袁凡與老人的去向,還是在探尋這片森林的奧秘。

“師侄所問,是那個年輕人。他不久前殺了我玄清宗數名弟子,留有血氣印記,雖然稀薄,但卻瞞不過我等的神識察覺!”清秀男子咧嘴,很是自信的回答道。

“哦?”中年人聞聽此言,似是有了些許興趣,回過頭來看向清秀男子,詢問道:“那你說說此事,該如何處置?”

“鎮殺我玄清宗弟子,自當行血殺之法,將其抹除於人世間!”清秀男子毫不沉思,鄭重回道。

“唐師兄所言極是,若不將此人剷除,有損我玄清宗的威名。”其餘兩人當即附和,眼底的殺意難以掩飾。

中年人聞聽三人了話語,並沒有立馬錶態,而是嘆了一口氣,之後搖頭,眼底流露出一抹不易察覺的失望之色,淺笑道:“唐牧十三四,初次踏足宗門外,年輕,有熱血,不懼任何人可以理解。為何這時,你等三人也沒看出那個老人的不凡之處?”

“這……”清秀男子三人面露尷尬之色,互相對視,其中一人含笑,請教道:“師叔,先前我等隱患,探出神識,只觀出那年輕人不過是一名內丹境初期的修士,至於那個老人,平平無奇,雖也猜測有不凡之處,但我等實力低微,無法探出究竟,還請師叔解惑?”

中年男子看了看三人,而後將目光看向迷霧森林深處,眉眼微蹙,搖頭道:“我也不知那老人底細,但就憑我也無法探查其究竟,前來迷霧森林,此人至少在元嬰之上,達到了玄竅秘境。”

三人沉默了。

元嬰之上,玄竅秘境,這等強者堪比自家宗門長老,不是他們三人能抵禦。

“你等幾人也不必為此多擔憂,殺我玄清弟子之人,必定會遭受滅頂之災。至於那個老人,我會出手將其牽制。閉關四十五載,師叔我也不負所望,踏入了那一步。”

中年男子感受到三人情緒波動,當即出言,聲音中蘊含一股無與倫比的強者氣質,在其身軀外,若隱若現,附著一層淡淡金光,猶如一位活著的神祇,無與倫比的璀璨。

清秀男子三人見此情景,心中竊喜,面露激動之色。

踏入“那一步”,此話在三人聽來,猶如天籟之音。皆深知,眼前這位師叔,實力在四十五年前,便已傲視玄清宗,甚至自家宗主都不是其對手。

如今,閉關四十五年過去,終究踏入“那一步”,這代表眼前師叔已悟出自己的“道”,成就道主之境,此般境界,幾乎可堪比謫仙聖地的太上長老。

“恭喜師叔!踏入道主境,此般天賦,成仙可望!”

清秀男子三人連忙拱手,恭敬無比,道喜連連,看著中年人,心中皆有方向,暗暗發誓,將來定要成就道主,傲視東荒凡域。

“哈哈哈......”中年人擺手示意,哈哈一笑,讓三人離去,完成師傅囑咐,繼續巡視與警告踏足迷霧森林的修士。

另一邊,袁凡與老人走了不久便停下,兩人尋到一棵倒塌的枯木,盤坐下來,細語交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