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輩......?”沒有得到回覆,袁凡心中不免失望,看著老人骨瘦如柴的身軀,他篤定,這是一個有故事的老人。

他沒有再追問什麼,默默跟著老人,期間,不止一次聽到老人口中的那個“她”,心中猜測不斷。

這個老人修為不顯,看似瘦弱無力,卻始終,不曾放下背上的那捆木柴,即便踏步而行一段時間後,氣喘呼呼,也不肯停下。

老人每次提起那個“她”,目光渾濁,面色黯然,眼神中總能浮現出一抹渺小的希望光彩,或是會露出無力的滄桑神色,經歷了太多,歲月在他臉龐刻下痕跡,看著很是弱不禁風。

袁凡很尊重老人,沉默不言,豎耳傾聽,忍住心中疑惑,沒有出言打斷。

“我終究還是沒能保護住你,讓你殞命歲月中,我恨啊!”老人流淚了,停下腳步看向迷霧森林深處,之後又將目光看向天空之上。

袁凡伴隨老人的目光看去,無盡的白霞飄動,天上似有數座白雲京,居住一位位仙人,寂靜且無聲。

“踏入修行,不為成仙,只願在這紅塵中與你共度今生。可惜,生命太短暫,不得長生,怎能與你共度!”這時老人低語,而後聲音逐漸放大,眼神中突現兩抹神光,璀璨奪目。那是兩縷劍氣,一黑一白,互相糾纏,互相依偎。

袁凡感受到老人變化,驚得震在原地,不敢妄動。此刻眼前的老人與之前大有不同,身體中彷彿蘊含無盡力量,無盡的殺伐之氣,仿若隨時都可打破蒼穹,擊穿這一層天。

四周古木參天,白霧瀰漫,就像進入了霧海,無邊無際,簌簌作響的樹葉彈奏曲子,聽著讓人感到悲痛且無力。

“你知道我為何會找上你嗎?”過了良久,老人才開口,此刻他已恢復如此,神態語氣,樸實無華,只是一個揹著捆木柴的老人。

“晚輩不知!”袁凡強忍心中思緒,搖了搖頭回應。

“驚世絕倫,仙炁劍體!”老人探查袁凡片刻,露出滿意的神色,說出了這樣的八個字。不等袁凡追問,老人繼續道:“你的體質很特殊,我曾見過一次。”

袁凡面色木楞,踏入這顆生命源星,踏入修行,自然聽過諸多特殊體質,那些人無一不是大道寵兒,無論修行還是修煉,皆是得天獨厚,有不凡的經歷與曠世神彩。

但他從未聽過什麼“仙炁劍體”,更沒想到自己竟擁有這樣的一種特殊體質。

“前輩,這何為仙炁劍體,晚輩從未聽過。踏入修行已來,也從未感受到特殊的體質變化。”袁凡疑惑,擁有特殊體質,心中自然竊喜,同時,也帶著一絲擔憂。他總覺得這種體質,不算是一個好兆頭。

老人背對袁凡,將目光看向了迷霧森林的深處,嘆息著,答非所答道:“世間劍修無數,已入劍道者,更是數不勝數,但卻沒有一人能走到劍道盡頭。許多人走到一半,便已放棄。”

“劍修劍修,不知是修劍還是修心,有人認為劍修便是修練劍法,修練無上劍技劍招。也有人修心,手中劍如心,心念如劍,剛正不阿。”

老人說到這裡搖了搖頭,苦澀一笑道:“但,其實劍修,無論是修劍還是修心,都離不開一個‘修’字。”

“可惜,儘管有人悟透了這個道理,也無法走到劍道盡頭,諸多劍修走到最後開始迷失了,連拔劍都沒有力氣了,何談劍修。”

袁凡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看著老人靜待下文。

老人回頭看了看袁凡,嘴角掀起笑道:“關於你的這種體質,要從一位曠世,驚豔了一個時代的劍修說起......”

不知何時歲月,不知那年那月,橫空出世一位劍修,那人為了走到劍道盡頭,另闢蹊路。他遊走四方,尋求到一種罕見的本源炁,為“劍炁”。

這是一種尤為罕見的炁,是每一位古代劍修化道後留在人間的一抹劍意,經過歲月更替,化作劍道執念。

那位劍修收集這些劍道執念,替那些死去的劍修完成執念中的遺憾。漸漸地,又不知過了多少年,有一天那位劍修發現自己劍道中,出現了一種從未見過的炁,力量無比純厚。

他開始關注,當這種炁融合了劍招劍技後,力量變得更強,劍道之路也變得豁然開朗,有了方向。

“前輩,這麼說,那位劍修是開創者嗎?”袁凡聽到這裡,心中大為震動。

“算是開創者,那種炁很難得,需要不斷的去完成死去劍修的遺願才可產生。但後面就沒有人可以做到了。”老人回答著,說到這裡深深嘆息,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

袁凡低頭沉思,他似是已經猜測出一二。關於自己的體質來歷。

“前輩,那位劍修有後人嗎?”過了一會,袁凡開口問道。

“有一個後人。那位劍修與道侶留下一子後,便飛天,消失了。而那位劍修的後人,卻奇蹟般繼承他父親的劍道本源炁,練就驚世絕倫的仙炁劍體。”老人被袁凡問笑了,嘴角的笑意不加掩飾,繼續道:“擁有仙炁劍體,自然不會平凡,那位劍修的後人也驚豔了一個時代,是一位至高無上的劍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