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雨愈下愈大,不知過了多久,陳小年的意識已經十分清晰了,四肢卻依舊不能動彈。

這是陳小年感受到了似乎在自己心臟處傳來了一陣陣溫暖,舒服的陳小年的意識緩緩沉睡,想要休息一場。

……

“小年,遊樂場好玩嗎?”

“好玩啊,我下次還想來!”

“好好好”

小年拉著父母的手站在中間開心的蹦跳跳,這是陳小年七歲第一次來遊樂場。

三個人有說有笑的走在街上,正準備回家時,陳小年不知道為什麼,汗毛突然立起,心臟彷彿使勁被人抓著一樣,腦袋內頭痛欲裂,陳小年崩潰了,捂著自己的腦袋,擺脫了父母的雙手,尖叫的在路上狂奔著。

還沒跑出一二百米,陳小年的腦袋就緩和了,剛轉身便聽到“砰”的一聲,一輛轎車一個急剎甩尾,連車帶自己的父母一起撞出了街上的的欄杆,衝進了河裡。

陳小年目睹了全過程,刺耳的哭聲衝破了天際。

這一畫面經常在陳小年的腦子裡迴盪。

可這次的回憶不同,18歲的陳小年沉默地站在七歲的陳小年旁邊,他又一次目睹了全過程,這是他天生就有的能力,第六感,但那時他寧願與父母走在一起……

陳小年看著旁邊的欄杆,突然痛苦的低吼了起來,一拳便砸下了欄杆,接著又是一拳,又是一拳,陳小年也不知道自己打了多少拳,只記得自己當時狼狽極了,雙手鮮血淋漓。

陳小年笑著要打了自己一巴掌,將手上的血拍到了臉上,看著十分猙獰。

“就這樣嗎?”

“你知道時候這十一年,一個七歲的小孩是怎麼過的嗎?”

陳小年是一個不善於傾訴的人,他從來沒有告訴過別人自己當時是怎麼哭著找路人打電話,從欄杆上翻下去,不小心絆倒,在滿是石子的坡上滾了下去,滿身都是擦破的傷痕,血和淚已經在臉上分不清了,他大聲哭著,卻沒發出任何聲音,趴在河岸上拍著水,看著遠處父母的屍體還有車子。

那一天沒什麼電影裡的陰天雨還有雷聲和陳小年撕心裂肺的哭聲。

那一天是一個大晴天,陳小年也早已經哭啞了,周邊全是人群,對著陳小年指指點點的,卻沒有一個人上來,哪怕安慰一下都沒有,就讓一個七歲的小孩在那裡哭著。

……

雨地內陳小年,緩緩睜開了雙眼,全身的赤色流痕始終明亮,在街巷間顯得十分顯眼。

“喲,醒了?”

張隨一坐在臺階上抽著煙,輕輕吐出了一個菸圈,那菸圈彷彿一個拳頭砸向陳小年。

陳小年本能的一拳砸了過去,煙霧消散。

“不錯,F級居然能打散E級的煙拳”

“認識一下吧?中央天道序列五霧夢師,張隨一”

張隨一站了起來,一隻手夾著煙,一隻手伸了出去,想與陳小年握握手。

陳小年卻沒有動彈,沉默的思索了一會兒後說道:“我師父是李雲希”

張隨一:“嗯……”

“他一把雨傘捅死了和你打的平分秋色的那人。”

張隨一:“……”

“放心”張隨一無奈的嘆了口氣,勉強的撐起了一個笑容,“對你我沒有非分之想,只是想邀請你加入中央天道而已。”

“我能瞭解一下?”

“不能,你當這是商場銷售在這兒給你賣大衣呢?還介紹一下,全是機密”

張隨一無奈的搖了搖頭,要不是因為這原因,整個天道的核心人員就不是現在的十一個了。

“那就無可奉陪了,抱歉。”

陳小年乾脆的拒絕了張隨意的邀請,聽李雲希的說辭,這組織應該比較晦氣,再加上現在的眾多不確定因素,陳小年沒有理由去接受。

張隨一吐出了一口氣,苦笑的說道:“沒事,本來就沒多少人答應,但我們天道也不想與任何一個人或組織處於敵對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