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哥給盛春成打電話,和他說:“熬燒,熬燒,過來吃,吃老酒。”

現在是下午四點多鐘,盛春成剛給鍾欣欣按摩好,東哥不是中午,而是下午,不是午飯,而是叫盛春成去吃晚飯,這還是第一次。

以往,東哥都是在他老爸這裡吃中飯,那個時候,老婆出去和人搓麻將,或者和小姐妹去撒子(玩),女兒也上學去了。

晚飯,東哥都是回東方潤園,和老婆女兒一起吃。

鍾欣欣把盛春成送到清吟巷東哥他們小區門口,保安走過來,敲了敲鐘欣欣的車窗,和她說不能進,鍾欣欣臉都憋紅了,看著盛春成,保安也看到了副駕座的盛春成,滴咕了一聲,原來是瞎子,進去進去。

把門開啟,鍾欣欣開了進去,一直開到底停下,鍾欣欣和盛春成說:

“爸爸,你在這裡面子很大。”

盛春成笑道:“不是我面子大,是上面那個面子大,你要不要和我上去見見面,一起吃飯。”

“不要,不要。”鍾欣欣叫著,駕著車逃也似地走了。

盛春成上了樓,這裡,今天傍晚和中午的時候一樣熱鬧,大家看到盛春成,都笑著說,來了來了,軍師來了。

桌上,已經擺滿了一桌的菜,這一桌的菜,不是外賣,而是條兒帶著幾個人,去小區門口的酒店炒好,一個個端進來的,盤子都還是借了人家飯店的。

同樣的一桌菜,擺在盤子裡,就是和擺在快餐盒裡大不相同,看上去很正式,盛春成心想,他們一定是有什麼高興的事情。

果然,盛春成一問,條兒就和盛春成說了,說他們在義烏那邊,已經和客戶聯絡好了,一個是巴基斯坦的客人,一個是阿富汗的客人,一個是寮國的客人,還有一個,是摩爾多瓦的客人,條兒問盛春成,你知不知道這些地方是在哪裡?

盛春成說,巴基斯坦、阿富汗和寮國我知道,摩爾多瓦是在哪裡,我還真不知道。

東哥說:“就是以前蘇修的,蘇修分,分出去的一個國家,那個六兒說,他們,他們是在歐洲,不過很塞古(可憐),窮的那個叮哩噹啷響。

“推理學就是這樣說,夏天的衣,衣服,寮國可以要,冬,冬天大衣、羽絨服這些,其他,其他的國家可以要,春秋衫那,那種,舌個套,幾個地方都,都可以要。”

“我們有多少,他們就可以要多少。”條兒補充道,“還有,物業這裡,我們也有七八十個小區拿下來了。”

“這麼多,你們怎麼辦到的?”盛春成問。

“我們有我們的辦法,一動起來,很快。”

條兒說,盛春成明白了,黑社會不僅是黑社會,還是地下社會,地下社會,有一套他們自己的執行規則,一旦動起來,效率不比,甚至比地上的社會還要高。

收服裝的櫃子,下個星期就會運來,他們把櫃子往各個小區一擺,這生意就可以正式開始做了。

這還真是一件高興的事情,怪不得東哥需要請客。

大家吃吃喝喝,東哥還和盛春成說,他們公司租了一個房子,在望江門那邊,就是靠近東河高架,原來杭城捲菸廠對面那裡。

盛春成對那裡很陌生,對東哥說的什麼原來的杭城捲菸廠,一點概念也沒有。

“門早(明天),門早去撒子撒子,軍師,軍師也有辦公桌,推理學就是這樣說,我們,我們以後,就到那邊上班去了。”東哥說。

“那這裡呢?”盛春成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