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靜跟著盛春成到了辦公室,盛春成知道,安靜說和他一起來辦卡是個託辭,有事情和他說是真的。

盛春成請安靜在沙發坐,要去給她倒水,安靜說不用了,我馬上要過去,寶寶一個人在那裡。

盛春成心想,這寶寶又不是寶寶,這麼大人了,一個人坐著有什麼關係,他們這裡,現在多的是一個人在這裡坐一整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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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春成走回去,在沙發坐下,看著安靜。

安靜和他說:“我先簡單介紹一下寶寶的情況,這樣你心裡有個數,好嗎?”

盛春成說好。

安靜和盛春成說,寶寶是在臺北讀完國中,直接去美國讀的大學,加州理工,她在讀研究生的時候,和一個從大陸過去的男孩子好上了,兩個人很快結了婚。男的拿到了博士學位,去了谷歌公司,寶寶因為懷孕,還沒有拿到博士學位就放棄了,回到家裡,當了專職媽媽。

他們到杭城,是因為杭城這裡的一家有名的科技公司,請他先生過來的,老闆親自去請的他。他們到杭城已經八年多了,安靜和她一直沒有聯絡,應該說是她回家當專職媽媽之後,就主動斷絕了和原來同學的聯絡。

安靜一直以為寶寶在美國,直到今年,才有在臺北的同學說,碰到了寶寶的媽媽,寶寶媽媽和她說,寶寶在大陸,而且就在杭城。

安靜聽到這個訊息,就讓同學再去找寶寶的媽媽,要來寶寶在杭城的聯絡方法,安靜和寶寶這才聯絡上。

“到了杭城之後,寶寶又生了一個女兒,她現在是兩個孩子的媽媽。”安靜和盛春成說,“寶寶的先生收入很高,寶寶到了杭城之後,也一直沒有工作,兒子上的是那種貴族小學,住校的,女兒上幼兒園,每天有保姆接送,用寶寶的話說,女兒對保姆的感情,比和她還好。”

“她和她先生關係好嗎?”盛春成問。

“不知道,寶寶一直沒說。”安靜搖了搖頭,“不過,我估計不會很好,女人嘛,如果好一定會說出來。寶寶說她現在過的幾乎就是繭居的生活,不出門,也沒有什麼朋友,原來沒疫情的時候,她每年還會帶著兩個小孩,回臺灣一趟,現在,連臺灣也回不了了。

“她在這裡又沒有什麼朋友,而且,大陸這邊現在網際網路這麼發達,幾乎什麼需求,都可以從網上得到,男人們頭髮長了,還必須出門理髮,女人連這個必要也沒有。寶寶說,要不是我找到她,經常會帶她出來,她連外面什麼樣子都快不知道了。”

安靜說著的時候,盛春成想到了桃子,覺得這個寶寶的狀態,和桃子差不多,沒有人限制她們的行動自由,但他們都是自己選擇把自己封閉起來,變成這個社會的邊緣人。

盛春成把自己的這個想法和安靜說了,安靜說對,“我帶她到這裡來,讓她來你們這裡按摩,也是想讓她多一個地方可以走動,我那裡每天病人都很多,我也不可能有那麼多的時間去陪她。

“同時,因為我們是同學,很可能她反倒很多話不會說,發洩不出來,前面當著她的面,我不好說,我覺得她的瘦,肯定是汗她的精神狀態有關,但我不方便問。”

安靜說著轉過身,合掌朝盛春成說:

“盛先生,拜託拜託,你一定要幫幫寶寶,寶寶是個很好很好的人,你可以對她有要求,讓她一個星期,一定要來你們這裡做三到四次按摩,你的要求,她不會拒絕的,這樣她至少可以增加出門的次數,我想對她有好處。”

盛春成說好,我明白了,我會這樣要求她。

“看得出來,她很喜歡這裡。”安靜說。

盛春成點點頭,這個,他也看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