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長得再漂亮,以後再有錢,那架勢,還是一個村姑,我這樣說,沒有詆譭村姑的意思,而是說,她被固定在那個層次,就那樣了,見頂了,再也不會進步。”

盛春成想到鄭老師曾經和自己說過這樣的話,他覺得這話很對,搬到眼前的這兩個人身上,就更對,她們雖然很有錢,蘭總還說著什麼上行通道,下行通道,什麼LP、VC等等自己都聽不懂的話,但不妨礙她們還是村姑。

她們被固定在那個層次,見頂了。

但問題是,她們有錢,所以她們理直氣壯、振振有詞,她們覺得全世界都要繞著她們走,她們才是對的,可以睥睨盛春成甚至鄭老師們,這讓盛春成感覺很沮喪。

在她們眼裡,只要沒有比她們更有錢,就是低端人口。

盛春成沮喪歸沮喪,但他不得不承認她們是對的,這個社會的詮釋權在她們手上,而不是自己或鄭老師手上,你說什麼都沒有用,更不在按摩店老闆和大伯他們手上,他們在這個世界的立錐之地,還需要在她們讓出來的夾縫中去尋找。

她們的一個雜物間,就足夠可以讓整個盲人按摩店的師傅們安身立命,不必那麼整日的惶恐不安,不服嗎?

盛春成胡思亂想著,手裡就有些凌亂,等到他醒悟過來,看看雲總,雲總早就無所謂了,她的癮過了,也累了,頭歪向一邊,已經睡著,口水從她的嘴角流了出來。

盛春成拿過一條浴巾給她蓋上,她迷迷糊糊嘟囔了一句什麼,伸手就把浴巾扯掉,浴巾被扔到盛春成身上,然後滑到地上。

“別管她,這麼熱的天氣,光著也沒事。”蘭總和盛春成說。

盛春成把浴巾撿起來,疊好,放在架子上,然後繞過架子,去那邊按摩床,繼續給蘭總按摩背部和臀部。

按摩結束,保姆已經做好了晚飯,蘭總留盛春成一起吃飯,盛春成趕緊推辭說,自己後面還有客戶。

正這個時候,他的手機響了:“雪兒給你來電了,雪兒給你來電了。”

盛春成心裡奇怪,現在不是週日,也不是上午,雪兒怎麼會給自己來電話,不過,他還是接了起來。

電話裡傳來雪兒的聲音:“盛師傅,今天我很不舒服,你可不可以過來幫我做?”

盛春成說可以,沒有問題。

“不過,不好意思,可能要遲一點,等我下班可以嗎?”

等她下班,今天不是週五也不是週六,雪兒直播結束,應該是晚上十二點鐘,盛春成說好,沒有問題。

盛春成結束通話電話,蘭總和雲總都聽到了他們的通話,蘭總說:

“還真是什麼人都有,現在的小姑娘下班,都不是去吃晚飯,而是先按摩的?”

盛春成知道她誤會了,還以為雪兒是現在下班,盛春成笑笑,沒有解釋。

雲總盯著著他問:“小盛,問你一個問題,你給這些小姑娘按摩,和給我們按摩有什麼區別?”

“沒有區別,對我來說,都是客戶。”盛春成笑著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