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川,你都在寫什麼啊?剛剛看你自習課寫的那麼認真?”

下課鈴聲悠揚在走廊徜徉,老師帶著保溫杯從位置離開,教室逐漸響起桌椅拖動的聲音。

臨近期末,很多休閒類的課程,要麼被主課取代,要麼老師被迫生病變成自習課,不過偶爾會有其他老師來監督。

高松君山伸了個懶腰,慢悠悠的踱步到相川雨生的身邊,單手撐著他的桌子問道。

“輔導卷啊。”正在鑽研最後一題的相川雨生,沒有抬頭,用筆在草稿紙上認真的演算著。

“什麼牌子的卷子啊,你這是壓軸題?看起來好像有點簡單的樣子。”

“私人定製牌,專為我這樣的年級第一準備的。”相川雨生的速度越來越快,字跡也越來越醜,但他的眼裡逐漸浮現出喜悅與期待。

“就決定是你了,三分二根號三!”

在草稿紙上寫出一個極為潦草且巨大的數字之後,相川雨生神情愉悅的將它寫到了試卷上。

他有一種自信,即使不校對答案,也知道這是對的——這種發自內心的舒爽感覺,還挺讓人著迷。

學習真有意思。

當然,這也不妨礙相川雨生在題目做不出來或者做錯了的時候罵“學習,咕咚都不學”,妖怪自然要擅長變臉。

“別學了別學了,看你學到知識比我忘記知識點還要難受!走走走,上廁所去。”高松君山見狀,拉著相川雨生的胳膊將他往上提。

“你怎麼和女孩子一樣,上廁所還要人陪同的。”翻了個白眼,相川雨生起身。

“別睡啦,看你都睡了一整節自習課了。”回到位置上的時候,看著伏在手臂上,俏臉對著牆壁酣睡的天河夏裡,相川雨生笑著說道。

陽光灑在她的臉上,此刻恬靜的像是聖潔的女神。

女神還沒醒,注意了下時間,馬上就要上課了——這樣就有合適的正當理由,相川雨生不懷好意的一笑,右手握出敲門狀。

“咚!咚!咚!”

耳朵距離桌面很近的妖怪少女,被震動傳來的巨大敲擊聲音驚醒,嬌軀顫抖了片刻,隨後猛的抬頭。

睡眼惺忪,神智似乎還沒有恢復,但是眼裡已然已經開始積蓄怒氣。

眉頭逐漸聚攏,上牙越過下嘴唇,並且咬的微微有些發白,“倏”一下扭過頭,帶有著洗髮水香味的長髮在空中劃出好看的弧度。

一切在看清是相川雨生之後煙消雲散,怒氣瞬間消弭,天河夏裡悶悶的後仰著身體,讓自己的腦袋靠在牆上,可以不費力抬頭的和相川雨生對視。

“幹嘛呀,在睡覺呢,你知不知道入睡要花多大的力氣。”像是嘴裡吃著東西,聲音有些含糊不清。

“首先,剛剛自習課開始一分鐘之後,我的前方就傳來了你腦袋砸到手上的聲音,我看不出來這是「多大的力氣」。”

“其次,已經要上下一節課了,你該起床了。”看著還掛在天河夏裡嘴角的點點晶瑩,相川雨生從自己的桌面上抽出紙巾遞給她,“趕緊把你的口水擦擦。”

“你幫我擦。”天河夏裡閉上眼睛,仰起頭。

“好的。”

事出反常必有妖,於是,純白的紙巾覆蓋了整張臉。

“安息,我們會永遠銘記你......”相川雨生開始念禱告詞。

“討厭你。”輕呼一口氣,氣息將紙巾向上吹起,又隨著窗外的和風助力,吹回到相川雨生的手上,天河夏裡直勾勾的看著少年:

“我決定了,死之前一定要帶你一起,殉情,給這個世界留下美好的傳言!那樣我們就算是永遠都在一起啦。”

天河夏裡發出了病嬌的話語。

“免了,請你不要替我做決定,我寧願成為歷史書上的人物。”相川雨生表示拒絕。

“一點都不浪漫,笨木頭。”

“我只是不想死而已啊!”

“我不管,笨木頭!”

“喏,會長,熱乎的,今天剛剛寫完的試卷。”將早上寫完的輔導卷從包裡拿出,一字排開在櫸木桌上,相川雨生有些驕傲的說道。

之前寫上櫻空風編寫的試卷的時候被雨宮千染注意到了,她認為這是個不錯的方法,於是在其他幾個學科上編寫了試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