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爾蘭忙上忙下,一切結束之後憂心忡忡的坐在床邊。

他不是沒遇到過突發狀況,但還是第一次照顧生病的人,而且是個孩子,這導致他用慣了的許多手段都不適合用在對方身上。

而在艾維克利爾病的不輕,他手忙腳亂的時候,波本卻與這焦躁的氛圍格格不入,自成一派的悠閒自在。

他甚至換了個掌上游戲機繼續打遊戲。

安靜的屋內只聽見時不時從遊戲機傳來的音效。

不得不說,波本在惹人生氣這一方面,的確頗有天賦。

愛爾蘭眉眼沉沉的盯著白髮深膚的男人,對波本的表現雖說有些不滿,卻也沒有多大的意外。

他從來沒指望過波本會關心艾維克利爾,也沒指望對方會付出所謂的真心真感情。

組織的成員,要他們這麼做實在是太為難他們了。

所以他並沒有用艾維克利爾當理由,而是換了另一種說法。

“你吵到我了,波本。”面容本就不是善茬的男人在卸下以往做出的和善表情後顯得威嚴且冷肅,像塊冰冷的鋼鐵。

“這樣嗎?那還真是抱歉。”波本頭也不抬的看著遊戲機,敷衍的回應。

愛爾蘭眼神倏的銳利起來,而與此同時像是感受到了鋒利的危險,波本抬起頭來。

他對上了愛爾蘭的眼神。

灰藍色的眼睛與深藍色的眼睛,像是陰雨連綿的天空與深沉靜謐的大海在遙遙相望。

暴風雨即將來臨。

“怎麼這麼看我?我不是已經道歉了嗎?”波本輕鬆的笑了笑問道。

語氣理直氣壯,彷彿只要他道歉了,愛爾蘭就一個當做什麼事也沒發生過,平靜的接受他的道歉。

男人的笑容帶著些許頑劣,更多的卻是純粹的惡意。

明明是一個已經成年許久的人,卻像是永不褪色的少年。

永遠熱烈,永遠肆意。

這是十分難得的。

而他也像是青春期常見的壞小子那樣,熱衷挑釁所有人,以此獲得快感。

沒有原因,只是因為想這麼做而已。

天生壞種與其他壞人的不同就是……他做壞事,只是因為想做而已,就像想要吃飯喝水那樣簡單,不需要理由,也沒有其他不得不作惡的理由。

波本是個很難搞,並且不好相處的人。

光靠說,是無法讓對方聽進去的。

愛爾蘭伸手轉了下手錶,下一秒,毫無徵兆的衝到了波本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