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已經被打爆了嗎?”蘇格蘭看了眼艾維克利爾的後腦。

對方後腦上的彈孔已經消失不見,但是頭髮卻變得半紅半白,下部分被自己的血染成了紅色。

和周圍被染紅的雪一樣。

“這樣都不反抗對方,真是看不出之前和我們一起玩的樣子。”蘇格蘭居高臨下的看著艾維克利爾說道。

明明是一個極為強大的人……

蘇格蘭欣賞和他們一起行動時的艾維克利爾,那個……狙擊一流,下手果斷,一己之力對抗數十架武裝直升機的艾維克利爾。

他不喜歡艾維克利爾被安室透殺了也不反抗的姿態,太過溫馴了。

公安的臥底並不值得被這麼對待。

“因為即使我不反抗,透哥也會死的。”少年臉上的表情看起來像是憂鬱和悲傷的集合,聲音卻極為平靜。

“蘇格蘭哥哥你已經瞄準他了吧,而且……”

“因為認為我死掉了,所以透哥更愛我了。”

“果然臥底家人的情感很複雜。”他若有所思又茫然的說道。

他早就看到蘇格蘭的到來,也看到了對方架起狙擊槍瞄準安室透的行為,卻一個字也沒說。

在他倒地死後,透哥對他說晚安時,他感受到了對方複雜的情緒。

但也因為過於複雜,所以他無法理解。

但那應當是愛吧。

如果知道他還活著的話,就不會是這樣的反應了。

而是會像之前的臥底家人那樣,說他是怪物,更加的怨恨他。

既然這樣的話,就讓透哥認為自己已經死掉了好了。

原來只有自己死了,透哥才會給他愛啊。

如果早知道的話,他可以在透哥面前多死幾次的,被多殺幾次也可以的,不過那樣的話,應該還是會被當成怪物吧。

“愛?”波本和蘇格蘭的眼神都有些玩味。

和艾維克利爾不同,他們完全能想象出安室透,或者說降谷零的心路歷程。

無外乎是因為親手殺了艾維克利爾而產生的情感,那絕不能稱之為愛。

或許是自我譴責,或許是愧疚,其中還夾雜著些許恨意。

總而言之和愛毫無關係。

艾維克利爾不懂愛,不明白愛,所以分不清什麼是愛,畢竟對方是個小怪物啊。

怎麼能要求不懂感情,或者說根本就沒有感情的小怪物明白人類複雜的情感呢?

所以波本和蘇格蘭也沒替已經死去的降谷零解釋什麼,既然艾維克利爾這麼認為,那就這麼認為吧。

死掉的人是沒辦法反駁的。

“本來還想讓他見你一面的,真可惜。”波本揉了揉依然有些發麻的胸口對著蘇格蘭說道。

“太無聊了。”蘇格蘭的語氣有些冷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