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我說說這幾天你們經歷過的事情吧。」黑色長髮的男人坐在一無所有的虛無空間中,聲音低沉道。

和我說話吧,向我傾述吧。

帶我離開這樣這樣死寂無聲的世界吧。

「嗯,我和波本哥哥還有蘇格蘭哥哥去了米花監獄,大家玩的都很開心呢……」白髮的少年注視著他,臉上帶著輕柔的微笑,講述著這段時間的經歷。

「之後還一起玩了煙花棒……」

「指甲油也是那個時候波本哥哥和蘇格蘭哥哥給我塗的……」

「……發現了價值約一千萬美元的金磚……」他的聲音柔和且帶著笑意,聽起來十分高興的模樣。

那些經歷裡有波本,也有蘇格蘭,還有一些萊伊不認識的其他人。

唯獨沒有萊伊。

他與艾維克利爾沒有值得一提的經歷。

一直待在這片空間裡,等待著艾維克利爾偶爾想起來……

就像是偶爾會施捨的投餵流浪動物一般,憐憫的想起他,於是來陪伴他。

萊伊並不喜歡聽少年講述外界的經歷。

波本和蘇格蘭與艾維克利爾在外界過得很開心,一起製造了愉快的共同記憶。

萊伊會為他們感到高興……才怪。

沒有為朋友感到高興的心情,有的只是嫉妒與憤怒。

就連波本與蘇格蘭為少年塗的黑色指甲油,都讓他覺得是一種挑釁。

「你們玩的很開心啊。」黑色長髮墨綠色眼睛的男人臉上帶著微妙的笑意。

唯有自己能感受到胸腔中不斷上湧的情緒。

他應該憤怒的撕咬所能看見的一切,摧毀他們的美好,將一切燃燒殆盡。

可他此刻依然彷彿無動於衷般坐在一旁,模樣冷淡,裝模作樣的聽著少年的講述。

甚至在感受著自己極端憤怒的同時,另一個極端理智的意識嘲諷著憤怒的自己。

那樣陷入瘋狂憤怒的人是誰?

那個像是被拋棄而陷入狂躁的傢伙是誰?

那個滿腔憤怒毫無理智的東西是什麼?

是不甘心的瘋狗嗎?還是被馴養的忠犬?

你是狗嗎?萊伊。

「嗯!大家都很開心呢!」艾託認真的點點頭。

「你在馴養我,艾維克利爾。」黑髮綠眼的男人臉上的表情少的幾乎沒有,眼神是極端的理智。

「你應該將這種手段用在那些臥底身上,而不是我的身上。」他注視著少年,像是看到了某種無法言喻的複雜生物般,眼神中有著不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