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恨她。”秋桐扯著嗓子大叫,胸口急劇起伏,狀若瘋癲。勁道之大,竟然從趙真的手中掙脫出來。

秋桐雙眼通紅,用手點指著吳亙和趙真,“自打朱淺畫來後,檢心的心思就全放在了他身上,何嘗正眼看過我一眼。

世道真是不公,朱淺畫對他愛答不理,還要腆著臉皮往前湊。想我對他白檢心多好,竟然落得如此下場。

我心中不服啊,只要能將朱淺畫趕出歸元宗,我做什麼也願意。即使我與檢心走不到一起,也不能便宜了她朱淺畫。”

興許是發洩出了內心的怨氣,秋桐一屁股坐在地上,抽抽噎噎哭了起來。

吳亙與趙真對視一眼,皆是有些無語,原來就是為了這個,才讓秋桐做出此等不義之事。果然,嫉妒心會讓一個女人變得如此醜陋,不憚於墜入深淵。

蹲在秋桐的面前,吳亙單手拄刀,寒聲道:“就為這個,你就可以置淺畫的性命於不顧,還把我搭了進去。你可知道,因為你的告密,我與朱淺畫有多少年不能相見。

我二人憑空遭此罹難,最冤的就是我們。秋桐,如此怨恨,你說我怎麼向你討回。既然做了錯事,就要有接受懲罰的覺悟。”說著,輕輕彈了彈斷刀刀刃。

秋桐的眼神驚慌起來,“縱然我做了這樣的事,也有門規國法,輪不上你用私刑。擅殺歸元宗門人,你就不怕宗主將你挫骨揚灰。”

摸了摸自已的鼻子,吳亙面無表情,“秋桐,這兩天不出門,是不是訊息閉塞了些。我現在可是神教的香餑餑,別說歸元宗,就是趙國也不敢把我怎麼樣。殺你一個普通門人,還真不是事。”

秋桐剛要躍起逃跑,吳亙一把拍在其肩膀上,將此人生生給拍落在地。

“你竟然要對一個弱女子動手,吳亙,你不能殺我。”感受到對方那毫不掩飾的殺意,秋桐心神激盪,方寸大亂。

撲哧,吳亙幾乎笑了起來,“你害了我,還不能殺你,是何道理。我想想,我殺的弱女子不多,但也不少,算了,你惹了不該惹的人,下輩子學聰明些吧。”說著起身舉刀,作勢就要攻上。

正在此時,趙真扯了扯吳亙的衣服,“算了,此人雖然可恨,但也罪不至死。到時候我請宗主將她趕出宗門就是,也省的礙眼。”

吳亙懶洋洋將刀收回,“看在嬤嬤的面子上,饒你一條小命。我問你,是誰指使你去告發的。”

秋桐看了吳亙一眼,眼神惡毒,癱坐於地一言不發。

“秋桐啊,我這個人呢歷來是恩怨分明,若是你肯幫我或淺畫,我就去尋李宗主,將白檢心許配給你,你看如何。”吳亙俯身,似笑非笑看著地上的的秋桐。

“你說的可是真的?”秋桐猛然抬起頭,一臉的不可思議,“可檢心如何願意娶我。”

一旁的趙真一愣,亦是滿頭霧水,不知道吳亙玩的何種手段。

“自信點,是將白檢心許配給你,而不是你委身於他。”吳亙伸出一隻手,拉起了坐在地上的秋桐。

“我前次幫了李宗主不少忙,為了以後讓他少愧疚,這點小事他還是願意做的。放心,白檢心那裡,不願意我也會打的他願意,除非他願意入宮做個小黃門。”

“倒不用打他的,宗主的話他應是肯聽的。”秋桐忽然有些羞澀,扭捏著說道。

“現在可以告訴我是誰指使你的了吧,可是長公主趙蓉。”

“不是。”秋桐回答的很乾脆,“長公主何嘗會看得上我,是一個名叫秦觀的人尋的我,告訴了我這一隱秘。他說只要神教知道了這一秘密,必然會將朱淺畫帶走。並且給了我一個金烏的徽章,說是憑此物神教就會相信我的話。”

“秦觀?”吳亙轉頭看了趙真一眼,這位兩人都認識啊,當初因覬覦淺畫而上演英雄救美那位,“你與他相識嗎。”

“不認識,他是透過我的家人尋了過來的。我家人由於近期京城大案受了些牽連,被貶官在家反省,正好此人與我一個表哥認識,說是有官復原職的門路,這才到了山中尋我。

直言若是這次幫了他,以後家中可是前途無量,加上表哥作保,我便應了下來。”秋桐眼見不用再死,還有大好的姻緣等著自已,講話也痛快了許多。

“他還說了什麼。”吳亙繼續追問。

“沒了。”想了想,秋桐面色有些奇怪的看著吳亙,“只不過曾偷聽到他與我表哥議論,說是淺畫一走,你就應該也要離開趙國了,倒是立了一大功。”

吳亙微怔,這裡竟然還參和著自已的事。想了想,吳亙臉上露出滿意之色,“秋桐,我這就去尋那李宗主,儘早把你的好事定下來。這些日子你就安心在門中,以後淺畫那裡有什麼事,還請你多多相助。”

秋桐臉色羞愧,低著頭道:“吳亙,真對不起,我做了如此錯事,你還助我,讓我心下實在難安。”

吳亙剛想習慣性上前拍拍她的肩膀,看到趙真在側,卻又收了回來,摸了摸自已的頭,“無妨,你只是一時受人所惑。以後多看看馭夫三十六策之類的書,好好收收白檢心的心思。再烈的馬兒,鞭子抽多了也會溫順起來的。”說著便與趙真轉身出了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