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7章 琅樹(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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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魂曲從何而來?」聖堂旁的一座靜室中,吳亙盤坐於地,認真的向前面的三位女子請教。這三位女子分別名為朝、正、暮,其中朝正是吳亙入殿獻寶時險些撞上的那位。
按照與總務長老的協議,吳亙次日便死皮賴臉要求學習魂曲,於是總務長老便指了朝、正、暮三個傳授。如今,吳亙一行人被看的越發緊了,每日出門須得有人相陪。不過待遇上倒是分毫不差,該有的都有,每日還有一些美貌女子在眼前晃盪,其意圖不言自明。
於是吳亙與眾人商議,總不能終日呆在屋中,須得有人打探一下命族的周邊情形。商量下來,只有吳亙和寶象適合出去周旋。
於是吳亙自是尋了聖堂這邊,以學習魂曲為名義,伺機刺探命族虛實。而寶象則是經常去尋瓏、明、倩等人遊玩,藉機打探一下如何出入陣法為好,以及命族領地外的情形。
回到殿中,聞聽吳亙發問,朝率先答道:「所謂魂曲,乃是神魂波動的一種模仿。真正的魂曲,則是要神魂激盪而出,唱出已是落了下乘。這麼多年來,魂曲在命族其實已經失傳。
譬如我族所吟誦的魂曲,說實話,這麼些年來,誰也不知道是不是真正的魂曲,只不過倒是有些激發魂力的效果罷了,便多為族人所學習。長老們也曾探究許久,卻始終不得要領,便聽之任之了。其實......」
說到這裡,朝停頓了一下,似是有些猶豫,與身旁的正和暮對視一眼,方才開口道:「曾有人指出,我族這麼使用魂曲,只會越走越偏,距大道越發遠了些。」
「請問這位高人是誰,若是有空,可否容我拜見造訪。」吳亙有些好奇,此人應也是魂師,倒是有些眼力。
朝微微搖頭,「這位正是教授命族雅言的前輩,他早已逝去。」
吳亙面色有些古怪,「可惜,若不是貴族急功近利,逼迫此人行不堪之事,生生累死,說不得倒是可以幫著完善這魂曲。」
朝的臉微微一紅,嘆了一口氣,搖頭道,「客人謬矣,這位前輩確實是力竭而死,不過倒不是做那種事。修行魂術,亦需強健體魄支撐。前輩鑽研魂曲過甚,陷於其中,以至於體力不支而亡。
不過那位前輩也曾留下話來,遲早這種事情還得指著外人來做,命族實質已陷入僵化,無法再進了。」
「這位前輩可曾留下墓冢之類,若是方便,我倒是想著前去稍稍祭奠一下。」
「自無不可。」
朝與兩位姐妹,帶著吳亙繞過聖堂,順著山路走了大半個時辰,到了一處密林覆蓋的陽坡。等走到其中,此地墳冢累累,掩映於林翳亂石之間。大部分墳墓業已十分久遠,碑體殘破,丘穹覆草,不時有幾隻鳥兒停留於碑上,打量著一行四人。
走到一處明顯看起來較新的墓前,朝停下了腳步,「這就是前輩長眠之地。」
吳亙低頭打量,墳冢周邊十分齊整,應是有人時常修葺。半人高的石碑上,並沒有寫什麼名姓,竟然只是個無名碑。
「前輩昨走前交待,今生淪為勾欄女子般的存在,實在無顏再見鄉人,墓碑上無需名諱。」身後,朝的聲音幽幽響起。
吳亙蹲下身子,輕輕撫摸墓碑,看著這個形制拙樸的石碑,開口道,「這位前輩可曾有子嗣?」
沉默片刻,朝方才開口道:「育有三女,其中之一正是家母。只不過,家母方幼年時,前輩就離世了。」
吳亙愕然轉頭,打量著三人,「那你三人豈不是他的外孫?」
朝微微一笑,「並不能這麼算的,我三人是家母食琅果所生,按命族規矩,卻是與前輩沒有什麼關係的。」
「哦哦。」吳亙撓撓頭,起身施了一禮。心中喟然,要是不能離開
命族,自已也會同眼前人一樣,最終孤零零埋骨於此地,連子孫輩都不認自已的。命族如此做法,不過是為了割裂外人與自已族人的聯絡,免得人心思變罷了。
「方才我看聖堂後一處山峰,有大樹玉立於林,不知道可有什麼說道。」吳亙轉身向外走去,貌似隨意問道。
朝看了看吳亙,輕笑道,「那裡是族中禁地,就是琅樹所在,貴客真是好眼力。琅樹是我族生存之根本,守衛嚴密,聖堂建於此處,也正是為了便於護衛。」
「久聞琅樹大名,不知可否靠近一觀。」吳亙抬頭了看了看遠處那一片綠色中醒目的紅色。
朝搖了搖頭,「外人一般是不允許靠近琅樹的,就是族人,也得祭師以上方可。貴客若是想看,如幾位長老允許,倒也無妨的。」
一旁的正眉眼帶笑,忽然插嘴道:「貴客若是與族人結為道侶,恐怕亦是不禁的。」
吳亙嘆了口氣,「道侶之事,不需要慢慢培養感情嗎,哪能如此隨意。我對這琅樹倒是有些好奇,還請三位姐姐與長老多美言幾句。」
隔了幾日,朝找到了吳亙,只說長老業已同意。在幾名護衛的聯同下,前往傳說中的琅樹所在。
繞過聖堂,幾人順著一條白石鋪成的大路緩步而行。一路之上,吳亙注意到,路兩側每隔十丈就有護衛藏於其中,還有人不時沿著山路巡邏。
等走到峰頂,一株大樹立於一潭黃泉之中。此樹葉足有兩人合抱,樹枝嶙峋,樹葉紅色卻是方形,與世間的構樹卻是有些相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