始終

始終

“欸，”沉浸在即將成為師父的幻想中，背景裡名為期待的小星星噼裡啪啦地掉了一地。

阿璃摸了摸失落的金發小狐貍，調笑道：“想也是不可能的呀，這段時間經歷這麼多場惡戰，要是真有個小家夥在肚子裡，那它可真是擁有鋼鐵般堅強的意志和身軀了。”

卡卡西暗暗鬆了一口氣。他並非不盼著新生命降臨，只是更牽掛愛人。一想到在自己戰死之後，阿璃獨自嚥下那麼多苦，承受著無盡傷痛，還要依靠自身精血孕育新生命，他便滿心都是無由來的恐懼和無法言說的心疼。

宇智波佐助垂下雙眸，語氣裡透著幾分無奈，輕聲嘆道：“夠嚇人了，小姨。”

“哈哈，抱歉嘛。”阿璃眉眼彎彎，嘴角噙著一抹促狹的笑，帶著幾分玩鬧後的暢快。

旗木卡卡西剛從邊境歸來，眉眼間還留著奔波後的倦意。幾人圍坐閑聊了一會兒，佐助看出卡卡西的勞累，不動聲色地遞給鳴人一個眼神，兩人默契地起身告辭。

阿璃臉上始終掛著溫柔笑意，抬手輕輕招了招，聲音輕柔：“要休息一會兒嗎，卡卡西？”

卡卡西沒有拒絕，只是微微頷首，拖著略顯沉重的步子走到阿璃身旁，緩緩躺下，周身緊繃的線條也漸漸放鬆下來。

明明沒有解下護額，卡卡西的手臂依然擋在那隻被人贈予的寫輪眼上，似乎想用手臂這微薄的重量壓住些什麼。

回想起阿璃之前參與的戰鬥，再結合鳴人與四代火影之間的交談，不難推斷出，這兩場妄圖將木葉從地圖上徹底抹去的慘烈戰爭裡，都有一名掌握時空間能力的萬花筒寫輪眼持有者的身影。

雖說兩只萬花筒寫輪眼的能力，像阿璃這樣不太相幹的大有人在，可卡卡西的心中，疑慮的種子卻悄然生根發芽，越紮越深。

柔軟的手撫上卡卡西的手，動作溫柔地將稻草人的護額解下來，力度適中地為對方做著按摩。指尖從卡卡西的太陽穴緩緩滑過，再到緊繃的眉骨，每一下按壓都恰到好處，似乎要把他積攢已久的疲憊統統驅散。

卡卡西闔上眼眸，長舒一口氣，睫毛在眼瞼處投下一片淺淺的陰影。

“他是或者不是，你始終都是你。那個繼承了父親的意志，從始至終都正直善良、將同伴的安危放在心上的旗木卡卡西。

還記得你和凱最初的羈絆嗎？是你不經意間流露出的善意，讓他認定了你這個摯友。此後無論何時，他都堅定不移地站在你身邊。這份情誼，就是你善良本心最好的證明。

不管前方等待的是什麼，你都不會迷失，因為你就是你，是珍視同伴、心懷大義的旗木卡卡西。”

阿璃的輕聲細語，裹挾著無盡的支援與力量，如同涓涓細流，緩緩滲入卡卡西的身體，淌進他的心底，安撫著他那顆因疑慮而不安跳動的心 。

頓了頓，阿璃微微湊近：“不管發生什麼，我都會與你共同面對，無論前方是荊棘滿途還是萬丈深淵，直至我生命的最後一刻。如何，卡卡西大人？”

卡卡西的喉結微微滾動，想要說些什麼，卻只是反手握住阿璃的手，用力得指節都微微泛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