堅守

堅守

面具“嘩啦”一聲破碎，宇智波泉奈的面龐就此暴露在眾人眼前。

他的目光直直落在佐助臉上，那雙眼，冷冽又深邃，像兩口深不見底的寒潭。“宇智波的後人，一族被木葉屠殺殆盡後，為了彰顯自己的假仁假義，留在世上的倖存者。如今還在為這個虛偽的世界獻上生命，不覺得自己太過愚昧麼。”他緩緩開口，聲音低沉沙啞。

泉奈抬手，輕輕撫上佐助那張稚嫩卻與自己極為相似的臉，動作輕柔，可眼底的情緒卻翻湧如潮。

看著佐助，他就像看到了年輕時候的自己，不，準確來說，佐助眼睛裡透著的東西，更像兄長。曾經，兄長天真地被千手柱間的虛情假意哄騙，又天真地相信村子，結果被自己親手創立的村子背叛，最後還慘死於那個混賬之手。

泉奈幾十年如死水般沉寂的心，竟也不由得泛起幾絲漣漪，那些被深埋心底的痛苦與不甘，瞬間湧上心頭。

就在這時，赤紅的須佐能乎手臂猛地探出，如一道赤色閃電，將還在怔愣的佐助一把奪回。“中幻術了嗎，佐助。”熟悉的聲音傳來，帶著關切與警惕。

解決完藥師兜後，潛入部隊馬不停蹄，正準備與大部隊彙合，誰料一位不速之客攔住了眾人的去路——正是宇智波家的祖先前輩，宇智波泉奈。

“不，哥哥。沒有，沒有中幻術。”佐助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鎮定下來，聲音微微發顫。他心裡清楚，泉奈並沒有對自己使用瞳術，可不知為何，泉奈話語裡藏著的悲傷，像有一種無形的力量，讓他感同身受，彷彿那些痛苦也在自己的血脈裡奔湧。

鼬的聲音沉穩有力，不疾不徐，“這個世界確實滿是痛苦與黑暗，可也有著光明和希望。如今村子裡的人都在為了改變而努力，新一代的忍者們，他們心中懷著純粹的夢想，努力讓村子變得更好，這份希望，不該被抹殺。”

宇智波泉奈眼中猩紅閃動，“我的兄長宇智波斑，他是何等驕傲的一個人！也曾為了這些新生忍者的未來，強壓下心底對千手一族的血海深仇，低下頭，去和千手柱間——你們那位被捧上神壇、所謂偉大的一代火影握手言和，一起創立了木葉村。那時的他，滿心憧憬，想著終於能讓族人有個安穩的容身之所，能讓後輩們在和平裡成長，不必再被戰爭的陰影籠罩。

可結果呢？他得到了什麼？是村子日複一日的猜忌，是高層們暗中的算計！他們害怕宇智波的力量，害怕我們的眼睛，就想盡辦法打壓、排擠。最後卻被逼得走投無路，被他視為知己、上天賜予他的啟示之人親手殺死。到死，都沒能得到應有的尊重與理解。

鼬，你看看如今的村子，表面風平浪靜，內裡早已腐朽不堪。你以為自己是在守護，實際上不過是在為那些虛偽的人賣命。別再執迷不悟了，放下你對木葉不切實際的幻想，還有佐助，跟我一起，徹底打破這個虛假的世界，我們重新建立一個真正公平、安寧的秩序 ！”

兩人對視著，誰也不肯讓步。雨水順著臉頰滑落，打濕了他們的衣衫，卻澆不滅兩人心中的執念。在這緊張的對峙中，彷彿時間都靜止了。

被宇智波鼬牢牢護在身後的木葉忍者們，此刻仿若被施了定身咒，大氣都不敢出。方才，他們聽聞了完整的木葉建村史，那些過往的恩怨情仇、血雨腥風，像一記記重錘，敲得他們心神俱顫。再瞧對面宇智波泉奈真情實感地拉攏，言辭間滿是對木葉的控訴與不滿，字字句句，都直擊要害。

一時間，忍者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暗自祈禱著這場對峙能快點結束，又生怕宇智波兄弟倆下一秒就被說動，真歸到對面陣營裡去了。

寂靜的氛圍裡，一名忍者忍不住胡思亂想起來，思緒飄向了別處，為什麼宇智波鼬就沒有個像旗木卡卡西牽絆著宇智波璃那般，能讓他割捨不下的戀人呢？要是有，或許還能穩住他的心，不至於被泉奈說動。

嗯，他們要是知道，本來是可能有的，只是在那場滅族之夜，也倒在了血泊之中，估計會更害怕吧。

不過他們的擔憂，其實全然是多餘的。真正的強者，周身都縈繞著一種難以言喻的氣場，信念便是他們靈魂的脊樑，堅不可摧。宇智波鼬便是如此，內心的堅守，早就深植在靈魂深處，無論外界如何狂風驟雨，都無法撼動分毫。

剎那間，赤紅如血的須佐能乎查克拉，裹挾著洶湧的力量，與如深邃夜空般的青金石色查克拉轟然對撞。

一時間，空氣中傳來震耳欲聾的轟鳴，巨大的能量波以兩人為中心向四周擴散，狂風呼嘯，飛沙走石，周遭的樹木被連根拔起，枝葉漫天飛舞。

宇智波鼬昂然而立，周身須佐能乎的鎧甲閃爍著冷冽的光芒，他目光如炬，死死盯著宇智波泉奈，用這激烈的戰鬥，無聲卻又有力地給出了最擲地有聲的回複——他絕不會動搖，更不會背叛自己認定的道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