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酒坊出來,葉二郎把酒搬上馬車。

“嫂嫂,我想去木匠行找十八。”

“去吧,未時末一定要到城門口來,不然回家就得天黑了。”姜芷將葉珩抱上馬車,葉小妹從裡邊鑽出來將葉珩拉了進去。

“好。”

車伕甩著鞭子道:“娘子現在去哪兒?”

“老丈,你知道縣裡有什麼地方能買到石鹼和皂角嗎?”

“啊,你買這個做什麼?石鹼和皂角,藥鋪應該有。”馬車伕想了想之後說。

“煩請老丈帶我們前去。”姜芷上了馬車,馬車伕先拉著姜芷去到藥鋪。藥鋪裡的皂角價格便宜但是量少,姜芷花了六十文就給買空了。

石鹼是用蒿、蓼等草燃燒過後的草木灰提取出來的鹼汁,加了麵粉凝固而成,比皂角貴上一點。

姜芷又去了鐵匠鋪,買了兩口大鐵鍋,還做了登記。

葉小妹對姜芷的一系列行為疑惑不解,想問卻也沒問出口,嫂嫂買這些東西一定有她自己的看法。

葉珩年紀小,撲在葉小妹懷裡睡著了,這一路的馬車顛簸都沒把他顛簸醒來。

“二郎,你咋來了?”王十八站在角門旁欣喜得望著葉二郎。葉二郎不由分說,拉著王十八就往外跑。

“走,哥請你喝茶吃餅。”兩人來到木匠行不遠處的歇腳攤,葉二郎要了兩碗茶,外加倆炊餅。

王十八邊啃餅邊說:“哥,你聽我說,榮姐兒初一的時候嫁給那個畜生啦,老張頭險些氣到吐血。”

“什麼?”葉二郎眉頭大皺:“你說的是真的?”

“可不是?那畜生手裡握著榮姐兒的把柄,結婚當晚那畜生竟然沒洞房,反而跑到外頭找了春喜樓的姐兒,直到半夜才回去。”

葉二郎越聽越覺得心驚,榮姐兒的一生算是被這個王八蛋給毀了。

“老張頭竟然妥協了。”葉二郎連喝了一大碗水。

這件事已經發生,生米煮成熟飯他才獲知訊息,已經無可挽回。

“那畜生的目的不過是為了得到老張頭的傳承,簡直無恥至極。”王十八又補充道:“你是不知道他現在有多囂張。”

“十八,你定要護住了自己,若有哪天堅持不住了,就趕緊出來,千萬彆著了那廝的道兒。”葉二郎擔憂道。

“我省得,二哥你現在上了學堂一定學了不少東西吧。”

“嗯,學了《百家姓》,現在已經開始《千字文》了。”葉二郎又和王十八嘮嗑了一下近況,最後塞給王十八兩張新餅子才送他進木匠行。

葉二郎摸了摸荷包,往縣城大門口而去。榮姐兒和老張頭什麼樣他管不著,他和王十八也沒那個能耐管這事兒,也只能是在旁邊唏噓一陣而已。

至於畜生曾經差點冤枉了他這件事,君子報仇,十年不晚。

嫂嫂一定久等了,葉二郎加快了腳步。

從縣城回家,姜芷將上次買的酒分了一壺出來,這個季節山上長了許多野草莓,她準備摘些出來浸泡出草莓酒。至於這次買的烈酒,姜芷允了部分封存,剩下的全都拿去蒸餾高度酒精。

葉二郎幫著姜芷搬罈子:“嫂嫂為何要買如此多的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