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一刻,杜子明開始懷疑自己是誰。

吳輝卻還沒有發現什麼問題。當然這純屬是一種資訊差。並且是被主宰者主動營造的資訊差。

一個人是誰有多種判斷維度,靈魂,身體,人格,記憶,社會關係等等。其實單獨拿一部分出來都可以說是那個人,只不過是那個人的一部分。

除此之外還有一個延續性的事情,得從時間角度整體看待問題。否則會發現小時候的你與長大後的你差距也非常大。

主宰者老喜歡整這種哲學上的問題,主要也是正常文明通常來說是不會碰到這種事情的,所以日常生活中不會透過實踐研究出一套大家都習慣並且認可的判定標準。

所以一切相關思考歸根結底都是空想。杜子明表示自己也不需要太準確地定義自己是誰,只要大概猜到自己的情況就好。

互換的是人格還是靈魂什麼的回去可以慢慢研究。但是至少目前我的思維方式是杜子明的。而且聰明人的想法和分析過程並不會差那麼多。

真有意思啊,如果我是吳輝,那吳輝現在又在哪,又會是誰呢?操控吳子明這具身體的,是杜子明,還是吳輝,還是別的什麼人呢?

又或者只是主宰者欺騙我的其中一環?

不要按照套路出牌,直接把眼前的這一切用薪火燒掉算了。

當然燒掉了也會馬上出現第二個幻境,主宰者的套路,從來都是老母豬帶胸罩一套又一套,不可能只有一層。

他杜子明整幻術都知道多搞幾層,一層有破綻讓你發現,一層讓你懷疑,最後現實和幻象混雜讓你徹底分不清。可惜那些招數對吳輝通常沒什麼用。

主宰者製造的幻象,理論上和真實世界沒有區別,或者說他早就可以直接用幻象修改現實了。稍微弱一點的存在,對他來說就是現實和過去都隨便篡改的玩具。

所以,或許燒掉幻象之後,就能看到被主宰者修改過的真實。所以,要怎麼燒呢?

杜子明完全不打算按照主宰者給的劇本走。所以不管怎麼樣,眼前這個場景肯定是要燒掉的,一切虛假都得破壞。在此之前這局遊戲最多隻是在開局而已。

給吳輝和杜子明一個令人疑惑的開端。

“醫生。”吳輝看著眼前的醫生:“報告寫好了嗎?”

“寫好了。”杜子明忽然笑著在紙張上簽字,隨後火焰從筆尖氾濫,燒掉他的白大褂,燒掉他的面孔,也燒掉了整個精神病院。

幻象從兩個人身上被火焰褪去。

面無表情的杜子明推了推眼鏡,一臉壞笑的吳輝正在注視他的反應。

“靈魂互換?記憶和人格互換?還是又一層幻術?”頂著杜子明面孔的吳輝問道,他看向四面八方,兩人正處在一片廢墟之中。自己的身體似乎可以化作無數根觸手散開。

“其實你不是吳輝,你是杜子明,我才是吳輝。”杜子明一本正經地說:“主宰者只是讓你以為自己是吳輝。”

吳輝:“你有病是嗎?”

“哈哈哈哈,不覺得這樣很好玩嗎?”杜子明用吳輝的臉狂笑。

不管眼前這個是杜子明還是一個幻象,又或者是自己另一個人格什麼的,吳輝都很想打他。但從眼下的幾句話與情況中,他也迅速理解了情況。

至少是主宰者想要讓他們看的情況。

“至少,我們現在拿到了題目,或許是腦筋急轉彎,或許藏了很多陷阱,但總比什麼都不知道要強。”杜子明伸了個懶腰:“我用你這張臉去騙女人應該成功率會更高吧。哦哦哦,要用高冷的外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