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張定陽一擊打懵,吼得七葷八素,平時殘害平民時冷酷無情的呂楊現在卻被一時不敢上前。明明他論實力還在張定陽之上。

不過這也沒關係,張定陽最多堵住一個通道。而類似的峽谷有好幾個,否則也不至於讓劉當仁帶著那麼多平民跑過去。

實在不行繞繞路嘛。

沒有直接殺掉這個傢伙的老張也是十分可惜。

所以他開始嘲諷。

張定陽嗓門大,喊話所有人都能聽到。從呂楊父母開始罵,罵他無卵鼠輩,殘民小賊,對弱者揮刀,對強者卻是屁滾尿流,不知滾地之時褲襠可曾溼潤?

全軍都聽到了。呂楊的臉色頓時變得非常之差。半是羞憤,卻又有些畏懼。

回想先前那一擊,不過是被打了個措手不及而已,何必如此害怕?那張定陽若與自己單挑,最多也不過兩成勝算。

“匹夫之輩,安敢在此犬吠!”呂楊持槍上前:“今日在此峽谷之中,來與我一決勝負!”

這就是張定陽想要的。

他持長矛上前,讓身後精騎暫歇,自己獨自上前與呂楊單挑。

與此同時,後方。

劉當仁被謝定國追上,只能孤身與之對決。

而初來乍到,還只是一個四品修士的趙星巒則發現,自己根本沒辦法做什麼,只能是跟著著那些被老劉提拔起來的寒門文吏組織隊伍遠離戰場,盡力逃草竄。

生平最討厭爭鬥的他卻發現,自己此時能仰仗的,就只有這一夫之勇。

趙星巒思來想去,覺得此時自己也沒有其他去路,不如繞道回去支援張定陽。然而一個四品修士,又能有多少作為呢?

雖然是在這樣想著,但他卻沒有停下。

單槍匹馬繞過峽谷,一路看見數不清的逃難百姓,殘暴官軍,趙星巒卻反而徹底平靜下來,不再胡思亂想。

白袍銀槍入敵陣。在敵人反應過來前先殺一軍官,斬旗而走,白袍所過,絲血不沾。

叛軍中又一人已突破到三品。

胸懷英雄氣,當向天下吼。

張定陽與呂楊在峽谷中單挑,槍與槍氣息顫抖,讓無數山石滾落。

而離開指揮官的官軍卻被趙星巒白袍白馬殺進殺出,不知死了多少將官,亂了多少營盤。

呂楊發現身後部隊騷動,一時失神,轉過頭去。

張定陽肯定不會放過這個機會,長矛勢不可擋,無視了呂楊的反擊,硬生生將長矛刺入呂楊胸膛,隨後又一聲大喝,壓著呂楊撞進山谷之中,一同被山石埋住。

上百精卒急忙上前,把將軍挖出來。

卻見碎石之中,一身傷口的張定陽,以將呂楊釘死在此處。

他大笑起神,披頭散髮,渾身是敵人和自己的鮮血。與石頭碎屑混雜在一起,卻宛如鬼神。

“殺過去!今日吾等百騎,破敵五萬!”

趙星巒白袍所過,居然讓無數人退避。然而越殺人他反而越精神,甚至雙眼睜開時,隱隱有龍魂閃爍。

白袍銀槍,亂敵軍陣。斬首數百,其中半為四品以上的軍官,三品都有一個。

他和張定陽在此擊潰敵人的追擊部隊,固然神勇。可若是另一邊劉當仁被謝定國擊敗,依然是萬事皆休。

作為最有可能突破二品,被大夏朝看做心腹之患的劉當仁。已經是他們這支起義軍的靈魂所在。

謝定國前來突襲,劉當仁靠著兵家戰法,集合軍隊之力,勉強能擋,卻也節節敗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