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就這樣一天一天過去,雅各布的婚禮如期而至。

雖然格林德沃沒能成功當選主席,但是從他輕而易舉便可以獲得支援這一點來看,他的很多觀點理念還是能被魔法界的主流思想所認可的。

比如巫師是否應該和麻瓜通婚這件事,在魔法界就是一個飽受爭議的話題。

因此他們的婚禮只邀請了路可博士在內的,一些值得信賴的朋友,以及雅各布新招的烘焙學徒阿爾伯特,地點也選在了他那家設立在紐約的麵包店內。

當然,人數和場地並不會限制這場婚禮的用心程度,於是在婚禮當天,這棟對於麵包店來說已經規格很大的建築被來賓變得擁擠得恰到好處。

新娘新郎,伴娘伴郎,兄弟姐妹,親朋好友們,都在麵包店中甜蜜地互動著。

這樣的場面對於路可來說有點怪怪的,有些不適應的他索性跑去和那位年輕學徒作伴,打算偷學幾手雅各布的烘焙技巧。

“阿爾伯特,雅各布說這個果醬餅乾最多烤八分鐘。”路可看了眼烤箱內的餅乾,算計了一下時間,提醒了一聲這個名為阿爾伯特的學徒。

“噢!”阿爾伯特慌亂地從一旁的麵糰上回過神來,伸手就要去取烤箱中的餅乾。

“手套!”路可趕緊制止了這種危險行為。

“確實,謝謝你。”阿爾伯特也意識到自己差點把自己給烤了,手忙腳亂地戴好手套,又耽誤了一小會,才將餅乾拯救了出來。

然而還是烤過頭了,一股糊味從上面散發出來。

路可拍了拍阿爾伯特的胳膊,說道:“加油吧。”

這已經不是他今天第一次烤糊餅乾了,估計也不會是最後一次。

由於有像阿爾伯特這樣的普通人在,大家都沒有使用魔法,不然路可就可以阻止一兩次廚房事故了。

記住了一兩個甜點的配方和操作流程,路可走出了廚房。

距離婚禮正式開始還有一會兒,而和路可最有共同話題的兩個中年男人都坐在這家小店外對面的長椅上,路可決定去找他們看看。

和不久之前一樣,博士和阿不思·鄧布利多還並排坐著,只不過博士藉著頭頂的路燈的燈光在讀書,而阿不思則看著燈火通明的店內怔怔出神,像個孤寡老人。

或許是因為阿不福思為了陪伴身體每況愈下的奧睿利烏斯沒有來參加婚禮吧。

路可靠近了他們,問道:“婚禮就要開始了,你們不進店裡嗎?”

“等下就去。”博士笑了笑,合上了手裡的書,遞給了鄧布利多。

“看完了?”鄧布利多稍慢一拍接過書,有些大夢初醒地問道。

“是的,謝謝你。”博士道了謝,和鄧布利多握了握手。

路可看著那兩雙握在一起的手,感覺他們好像在道別一般。

“鄧布利多教授?”

“是的,我就不進去了。”鄧布利多沒等路可問出下一句話,就搶先回答了那個問題,稍微拉低了一點自己的帽簷,但即使燈影將短邊帽簷拉得再長,也很難完全遮住臉上的落寞之情。

如果不是為了回收博士從他那裡外借的禁書區的書,他可能會走得更早一點。

‘還會有誰愛你?’

那天格林德沃最後的聲音又在鄧布利多的腦海中響起。

如果說屋內的氛圍只是讓路可有些不適應,對於鄧布利多來說就甚至稱得上有傷害性了。

自己這麼一個沒人愛的人跑去人家婚禮場地,多少有點晦氣。

雖然沒人這樣對他說,但鄧布利多自己是這樣認為的,所以他選擇遠遠看著,默默祝福,悄然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