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旦涉及到你的偉大願望,你就會變得無比理想且天真。”

黑袍人克拉奈爾用極不友善的語氣奚落著白袍女性。

正如他所說,白袍女性一直在用路可聽不懂的語言和他直接交流,彷彿期盼著他用同樣的語種回應一般。

但顯然,這是一種不切實際的想法,路可難得認同了克拉奈爾一次。

“你總有一天會聽懂的。”

被潑了一盆冷水,白袍女性也沒心情再試探下去了,換了路可聽得懂的語言進行交流。

說是交流,更像是通知,儘管如此,路可也沒有表現出拒絕交流的態度。

因為現在只要白袍女性還想和他說話,他就相當於一個人拖住了她。

雖然他和白袍女性一樣有兩根魔杖,但剛剛對方輕描淡寫改變了他的天體魔法性質的事情路可還銘記於心,真要和她起了衝突,自己恐怕討不到什麼好處。

剛剛被狂化的敵人已經緩了過來,從折磨自己的階段轉變為極具攻擊性的狂戰士模樣。

此時此刻,受傷成了一種讓他們更為亢奮的手段。

不可理喻的狂氣瀰漫在戰場上,讓列昂尼德等人一時間難以招架。

當然,對致命魔咒的毫不防備,也讓他們的戰鬥力被快速削弱著。

白袍女性依舊盯著路可,似乎打算就這樣對峙著混下去,但克拉奈爾不打算再這樣乾站著了。

既然儀式不打算再繼續,克拉奈爾也不用繼續維持那副裝扮了,撩起寬大到擋住雙眼的兜帽,露出那雙陰鷙的雙眼,克拉奈爾掏出魔杖,再次用出了在監獄裡曾經使出過的厲火咒。

相對於空蕩蕩的監獄,擁有綠化帶的社群就要好燒得多了。

克拉奈爾沒有再喪心病狂地拿友軍的身體當操控厲火咒的材料,不知道他是單純的討厭那個沒名字的巫師還是隻是因為人多眼雜需要做做樣子。

“小心!他的厲火咒不太對勁!”

路可高聲提醒道。

在他的提醒下,羅帕茨等人瞬間注意到,這條由火焰構成的大蛇似乎相當有靈性,比起記載中吞噬一切的火焰,它更像是一條真正的有生命有思想的蛇。

聽到這話的克拉奈爾看了他一眼,立刻意識到了他就是那個在監獄裡遇到的巫師。

克拉奈爾露出了一個意味深長的表情,語氣也變得古怪起來,他跟白袍女性彙報到:“他沒被這個厲火咒燒死,或許你真是對的。”

路可不明白這話是什麼意思,躲過他這個厲火咒意味著什麼?對於他們來說,這有什麼特殊的含義嗎?

慕然間感受到了一種束縛,路可的瞳孔猛地一縮,對面的白袍女性果然有了動作。

對方不知何時使用了魔法,但未曾捕捉到她的施法動作,等路可反應過來時,只看到了空中正在散去的淡淡的痕跡。

與速速禁錮的有形鎖鏈控制不同的是,這是一種更為自然的,無形的控制。

不知道羅帕茨那時候的感覺和現在的自己是否一樣。

路可定了定心神,已經想到了破解的辦法,甚至有餘力胡思亂想。

現在的問題是擺脫控制之後要怎麼辦。

再看了眼對面的白袍女性,自從她控制住路可後就又沒了動作,但從她的神態來看,路可感受到了一種名為期待的情緒。

這難道是她設下的陷阱嗎?

這個想法剛剛出現在路可的腦海中,白袍女性似乎就感知到了,她皺了皺眉頭,顯然已經失去了耐心。

突然,她像個普通巫師一樣,舉起一支魔杖,擺出了攻擊的架勢。

“昏昏倒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