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想在那裡吃的,懶得拿回來,但外面的那種小飛蟲實在是太多了,一張嘴就吞好幾只蟲子,乾脆就打包帶回來吃了。”

姜琳琳一邊說著,一邊踢掉了帆布鞋,踩著換上的拖鞋走了過來,也沒搬凳子,直接在地毯上席地而坐了:“誒,我剛才在夜市裡看到沈妄了,我就知道他這花是買給你的。”

她轉了轉眼珠,又好奇地多問了句:“兮兮,他這是在追你嗎?”

林時兮剛掰開手裡的那雙一次性筷子,聞言之後,她動作頓了頓,組織了下用詞才說:“嚴格來說,要是按現在的這個關係來講的話,不能說是追了,應該就是想送我個禮物。”

“現在這個關係?”姜琳琳也掰開一雙木筷,夾了塊鐵板豆腐,咬著吞下去之後才說,“沈妄是不是跟你跟你說什麼啦?”

林時兮“唔”了一聲:“他說如果我願意的話,他可以一直給我當獵犬。”

姜琳琳細細品味了一下她的這話,然後猛地反應過來,這不就是告白的意思嗎?姜琳琳忽然有了一種媳婦熬成婆的心情:“那你答應啦?”

林時兮先是點了點頭,然後又莫名嘆了口氣:“就當我是鬼迷心竅吧。”

她本來是沒想這樣的。

但看著沈妄那雙彷彿帶著點溫度的眼,她鬼使神差地就問了那樣一句。

“什麼鬼迷心竅?”姜琳琳直接一指頭敲在了林時兮的腦袋上,一本正經地糾正她道,“這叫水到渠成,好不好?”

林時兮眨了眨眼,眼神稍有困惑:“但是說真的,我感覺我和沈妄現在這樣,跟之前好像沒什麼區別。”

“那是因為你們倆一直就是這種跟情侶似的相處模式啊。”姜琳琳這個戀愛專家一語道破真諦,“兮兮,你沒發現嗎?沈妄他只對你好說話。”

林時兮怔了下:“是嗎?”

“你得把那個‘嗎’字去掉。”姜琳琳說,“真的是這樣,在我的印象裡,你和咱們班長對沈妄說同樣的話,沈妄會幫你把事兒辦得利落又漂亮,而班長呢,他就會挨捶。”

林時兮:“……”

啊,她怎麼覺得時桑這麼慘呢?

姜琳琳分析起來:“你知道班長為什麼會挨捶嗎?因為他心裡沒點x數,不自量力地想要支使沈妄去幹活兒,但人家沈妄只肯給你當獵犬啊,對外那就是一頭狼。說真的,也就只有你,能使喚得動沈妄了。”

林時兮:“……”

先不說究竟是獵犬,還是狼的事兒,就說時桑,她越來越覺得時桑混得有點慘了。

吃完夜宵,林時兮幫著收拾好了桌子,又去衛生間裡簡單洗簌了下,這才坐上了床。

房間裡還開著吸頂燈,姜琳琳拿了睡衣去洗澡,衛生間裡傳來淅淅瀝瀝的水聲,林時兮也睡不著,翻了個身看向擱在床頭櫃上的玫瑰花,走神了一瞬。

她不自覺地想起了初次見到沈妄的時候。

少年滿身落拓的鋒利感,三分傲,七分冷,看起來有點像……披著狼皮的修勾?

雖然一直在開玩笑說“獵犬”什麼的,但其實說真的,林時兮感覺沈妄的性格還真有點像小狗。

這不是一個貶義詞。

他好像也不在意別人是怎麼說他的,包括時桑和謝衍之前調侃他的那句炮灰兒、悲情男n號,他並不在意,他要是喜歡一個人,就會盡自己所能地對她好。

也不會去邀功,去特意跟她講,自己都做了什麼什麼。

像是小狗一樣的愛。

赤誠,熱烈,純粹,坦蕩。

毫無保留。

不帶有任何目的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