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同樣都是在幹活,你怎麼畫風這麼清奇?

聽聽別人都在說什麼,吐槽的吐槽,抱怨的抱怨,要麼就是在隨便聊點什麼轉移注意力,就只有林時兮,一心一意在拔草。

沈妄用一種半是敬佩,半是離奇的眼神看了她幾分鐘,最後又認命地彎下腰去了。

繼續拔吧。

只要拔不死,那就往死裡拔!

又吭哧吭哧地幹了大半個小時,林時兮終於撐不住地停了下來,她的體力跟其他人沒法比,胸腔裡的那顆心臟已經發出抗議了,“砰砰砰”地劇烈跳動著,人也有點喘不上來氣。

然後就被沈妄強行拎到路邊的樹蔭下歇著去了。

她靠著身後的樹,半坐在地上,手按著膝蓋,低著頭緩了會兒,呼吸終於平復下來。

沈妄拿了瓶礦泉水,擰開遞了過來。

估計是嫌熱,他身上的校服外套脫掉了,隨意地搭在肩上,也沒在意地上的塵土和雜草,直接就席地而坐了。

校服,確實是個神奇的東西,穿上之後,哪兒都敢坐。

林時兮接過礦泉水,只喝了兩口,就放了下來,沈妄坐在她面前,一條腿微曲著,手腕鬆鬆搭在上面,眼皮一抬:“不喝了?”

林時兮搖了搖頭,又是深吸一口氣。

她就是體力有點差,倒是不渴,水喝多了胃裡反而難受。

見她搖頭,沈妄動作自然地將她手裡的那瓶礦泉水接了過來,喝完了剩下的水,而後擰上瓶蓋,將塑膠瓶丟進了旁邊的大麻袋裡。

那個袋子是用來專門放空塑膠瓶子的,晚上還要交給扶貧組的同學拿去賣錢。

見他這般舉動,林時兮拿帽子扇風的動作停住了,歪頭看著沈妄,眸光忽然輕閃了閃,語速刻意放慢地說:“沈妄,這是我喝過的。”

像是在提醒著他什麼一樣。

“我知道。”沈妄回應她的是漫不經心的三個字。

林時兮不知道他是真的不在意,還是壓根就沒聽出來自己的意思,沒忍住又說了一句:“我的意思是你這樣不對。”

沈妄有點倦懶地眯了下眼:“怎麼?”

路邊種著一排小白楊,長得倒是挺高,就是枝椏上沒幾片葉子,遮不了什麼陽光,僅有的那點蔭涼都被她佔去了。

沈妄坐著的地方靠外,他的身形被光線分割成明暗兩半,一半在陽光下,一半在樹影裡。

林時兮微仰起頭來,看著少年乾淨而鋒利的眉眼,忽然鬼使神差地說了句:“沈妄,男生只會和喜歡的女孩子共喝一瓶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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