誒,還以為是跟謝衍學呢。

沒想到是時桑,這倒是讓林時兮有點意外了,因為她平時聽謝衍跟沈妄這樣說話多一些,就是這種不太正經的調子。

時桑一般走得是這種“姐姐我心好痛,我被姐姐的冷漠扎傷,心都碎成二維碼了,可掃出來還是我好想你嗚嗚嗚”的純舔狗路子。

似乎是看出了林時兮的心底所想,沈妄又說:“這不是謝甜甜的說話風格,他比較土,我覺得三兒的更實用一些。”

……實用嗎?

也沒有吧。

林時兮是真沒看出來這個光滑大腦的實用性到底在哪兒:“那謝衍是什麼風格?”

沈妄想了想,從謝衍的狗言狗語裡挑了句來說:“都說月色撩人,你比月色還撩人,我比月色,還色。”

“……”

林時兮再度沉默。

只能說都是半斤八兩吧,在實用性上,時桑和謝衍的話真沒什麼區別。

也用不著替時桑說好話。

“林時兮。”

沈妄低低沉沉的聲音在耳邊又響了起來,裹挾在呼嘯的風雪聲中,聽進耳中的時候帶了一點冷冽的氣息。

林時兮眨了眨眼。

噢對,這還有個人等著她的語言攻擊從他光滑的大腦上遛過呢。

先不說她到底罵沒罵過人,就說沈妄的這個邏輯關係,林時兮就沒理順,她有些不解地問:“為什麼要我罵你?”

“你不是生氣了麼?”沈妄的目光依然定在她的臉上,垂眸之間鴉羽般的黑睫微抬了下,像是振翅欲飛的蝶,“我在跟你認錯。”

意料之外的“認錯”倆字丟擲來,林時兮愣了下,旋即眼眸一彎,笑了:“我沒生氣。”

頓了頓,她又補上一句:“你也不用跟我認錯。”

她的聲音從毛絨絨的圍巾下傳了出來,顯得有些模糊。

沈妄眸光微凝了下,說話的語氣淡淡的,從聲音裡也聽不出來他是在陳述事實,還是在控訴:“那剛才在教室,我喊你,你理都不理我。”

“不是。”林時兮認真解釋道,“我那會兒是真有點頭暈,可能是血壓飆升引起的。”

沈妄:“?”

林時兮還舉了個例子出來:“你知道倒立的那種感覺嗎?當時我檢查完你的背誦,就是那種感覺,好像全身的血一下子都湧到頭頂了,腦袋有點超負荷,然後就開始頭暈了。”

沈妄:“……”

好了,不要形容了。

已經聽明白了,下次儘量改。

剛從辦公樓裡出來,林時兮就被迎面吹來的大風吹得身形一晃,江州的風本來就大,學校又是建在海邊,面朝大海,春暖不暖、花開不開的,暫時不知道,但狂風怒號是真實存在的。

雪下得又大,一腳踩下去,積雪已經能沒過半條小腿了。

林時兮往前走了沒幾步,也不知道被雪層下的什麼東西給絆了一下,都沒等她反應過來,身子就失去平衡地一頭朝前栽了下去。

眨眼的功夫,就只聽“啪嘰”一聲,她整個人呈“大”字形地嵌進了雪地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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