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三章 錦衣衛裡的臭魚爛蝦(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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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大柱嚥了咽口水,看著朱棣的腳尖,儘量壓制住自己的恐懼,“皇上,大約四個月前,也就是暹羅使團抵達杭州府前,杭州知府王清源找到我,直言他在謀劃一件大事,事成之後,榮華富貴盡我所享,要我助他一臂之力,我自然不肯,可他卻威脅我說若不願意就要立刻殺掉我,無奈之下,我只得答應,於是我便在送暹羅使團進京之前,按照他的吩咐,將浙江按察使的官兵遣至其他五艘龍船之上,帶他的人駐紮福船,在在福船抵達鎮江府後,我拖住了普密蓬,王清源的人順利將真正的天鵝座大梵天四面佛放入原來的木箱之中,還將三個金銀匠綁上大石仍進了揚子江,之後王清源的人離開,我則是繼續去往京師。”
他說完不住磕頭,痛哭流涕道,“皇上,罪臣只做了這些,其他什麼都不知道呀。”
朱棣聞言沒有說話,而是看向了湯宗。
湯宗會意,上來來到他身旁,問陳大柱道,“陳大柱,闞六要你在福船上拖住普密蓬,也就是說普密蓬在福船之上,並沒有發現異常?”
“大人,普密蓬對四面佛的周全極為謹慎,我拖住他也很是不容易,他雖然沒有看到過程,但應該也是起了疑心。”
“嗯。”湯宗點頭,“那幾個歹人為什麼只殺了三個金銀匠,另外一個人是誰?”
“大人,另外一個人與那些歹人一道走了,我也不知道呀。”
湯宗沒有再問,而是低頭想了想,對朱棣道,“皇上,臣請御審原錦衣衛上前所千戶王儀!”
眾大人驚訝,怎麼又到了王儀?難道他也有問題?
但至少在這案子本身上,朱棣極為信任湯宗,立刻命令紀綱,“將王儀帶上來!”
“是!”紀綱不敢怠慢,又風風火火去了,臨走眼神複雜地看了一眼湯宗,他本以為湯宗不參與,自己這次的功勞已經是莫大了,可還是被湯宗三言兩語給比了下去,也不知道皇上還記不記得薛明是自己捉拿的。
很快,王儀被帶了上來,跪在堂前,見到薛明的屍體,自然也是滿臉恐懼,渾身顫抖,“皇上,罪臣......罪臣冤枉啊......”
朱棣不理會,對湯宗道,“愛卿,這王儀也有參與?”
湯宗道,“皇上,普密蓬身為暹羅國丞相,此次來我大明上供,職責重大,行事謹慎,以臣之見,自福船抵達鎮江府時,普密蓬就已經感到四面佛當是出了問題,但他是暹羅丞相,分析當時的情勢和自身處境,選擇了暫時隱忍不發,準備等抵達京師之後再行稟告,可歹人謀劃周密,福船抵達京師之後,是錦衣衛前來護送,臣認為是薛明對這王儀施加了影響和威脅,導致普密蓬髮現求告無門,心有顧忌。”
朱棣聽了覺得甚有道理,立刻問王儀道,“薛明已經死了,是不是他讓你威脅過普密蓬?”
王儀渾身顫抖,看看薛明的屍體,又看看一旁貼地跪著不敢抬頭的陳大柱,“皇上,薛鎮撫......薛明的確讓我威脅過普密蓬......”
他說完痛哭流涕道,“可是皇上,罪臣只是奉命,並不知道他為何這般做,更不敢問......”
兩個多月前的三法司會審,跪在刑部大堂裡的三個人,普密蓬、王儀、陳大柱,居然沒有一個是冤枉的,可當時卻沒有一個人招供!
朱棣惱怒,錦衣衛裡這都是些什麼臭魚爛蝦,這還是自己的親軍嗎?他不由得看向紀綱。
紀綱一個冷顫,額頭上瞬間出現細密汗珠,忍不住雙膝一軟,就要跪下來請罪。
湯宗見狀,剛忙轉移皇上憤怒,對朱棣道,“皇上,臣認為案子現在已經清楚,六月十五四面佛炸開之後,所有相干人等被投入北鎮撫司詔獄,之後便是薛明看押,他們說什麼,怎麼說都是透過他的指使,至於四個金銀匠裡是有一個人與他們一夥,這個人臣認為最可能的就是曾與周洪宗、凌宴如一同檢視貢品的王三善,一來是想看看貢品情況,二來是要他成為嫁禍兩人的線索!”
朱棣滿意點頭,“愛卿所言有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