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王清源實為闞六假冒的訊息傳遍了朝堂,這讓大部分文臣尤其是東宮輔臣欣喜不已,也讓一干前朝舊臣長舒一口氣,但同時也讓滿朝武臣傻眼,這可不是他們想要看到的結果。

只是現在朱棣處置了豐城候李彬和一些前朝舊臣示以警告,現在案子又有了翻案的跡象,讓他們暫時也不敢再重新挑起太子廢立的話頭。

午時,待罪之身的錦衣衛指揮使紀綱著急火燎來到了湯府。

“湯大人,您真是神了,真是沒想到,王清源那龜孫子原來才是幕後真兇,隱藏的是夠深的,其實我老早就看他不爽了。”紀綱不但奉承了湯宗,連他自己也一起誇讚了一番。

湯宗不說話,盯著他看了幾息,突然笑了出來,“胡廣找過你了?”

紀綱聞言一滯,一拍大腿,“哎呦,湯大人,您......您真真是神了,什麼事都知道。”

說完臉色拉胯下來,“湯大人,自從這次回京,你可是出盡了風頭,這滿朝文武盯著的除了宮裡,就是你湯大人的湯府了,可是湯大人,你這一神,可就把老弟坑慘了。”

他總言湯宗神,其實湯宗只是對案子比其他人瞭解的更深,更能做出判斷,預知朝堂走向而已,只要不出現“陷害”程湯那樣的意外之事。

湯宗笑道,“紀老弟,你現在已經重新成了錦衣衛指揮使,皇上既沒有說你查案不力,也沒有對普密蓬和陸大有自殺過分怪責,這樁樁件件的好事擺在眼前,我湯宗怎麼就又坑了你?”

紀綱皺眉,“湯大人,昨日夜裡你面聖,說王清源是闞六也就罷了,可卻直接派了車在行那小子去了杭州府,還口口聲聲說那假王清源身後還有一股勢力,甚至以普密蓬和陸大有的自殺作為佐證,湯大人,你可要知道,老弟現在的職責可是在奉命整頓錦衣衛呀!”

“這些都是胡廣給你說的吧?”湯宗笑問道。

“不錯,上次威脅了他,這老小子現在在我面前可是老實了許多。”紀綱說完又是愁眉苦臉,“不過他前腳說完,後腳皇上就下了旨意,要我嚴查錦衣衛,湯大人,皇上顯然也是聽了你的話,起了疑心,可這......可這讓我怎麼查呀?!”

“紀老弟是怕給皇上交不了差?”湯宗卻是老神在在,端起茶杯問道。

“是呀,湯大人,這要是其他案子,倒也簡單,找個替死鬼認了也就過去了,可這是刺駕案呀,皇上眼睛盯著,耳朵聽著,哪裡有這般容易糊弄,老弟若是查不出來,可不就是查辦不力?湯大人,你這還不算坑我?”紀綱急切道。

他停頓一下,看著湯宗,“湯大人,這事因你而起,你可得給老弟善了了。”

“紀指揮使現在是訛上我湯宗了,且容我想想。”湯宗笑著道,隨即眯眼捋著鬍鬚假裝細細思慮。

紀綱見他久不開口,忙催問道,“湯大人,可有辦法?”

湯宗轉頭看著他,正色道,“紀老弟,辦法倒是有一個,而且不但能讓你給皇上交差,還能讓你立大功,就是不知道你願不願意去做。”

“做呀,如此好事如何不做?”紀綱立刻道。

“好。”湯宗神秘招招手,紀綱將腦袋湊上前去,湯宗對他耳語幾句。

紀綱臉色瞬間由喜轉疑,又由疑轉憂,眉頭皺了起來,神色間有些躲閃,“湯大人,這怕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