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二章 周洪宗、凌晏如(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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浙江布政使司衙門。
布政使周洪宗正在客堂裡與浙江按察使凌晏如喝茶談事,忽然手下來報,“大人,外邊有一個自稱大理寺卿湯宗的人求見。”
“湯宗?!”周洪宗和凌晏如聞言一驚,同時站了起來,對視一眼,兩人臉上均寫著五個字,“他怎麼來了?”
凌晏如奇怪,“沒有收到朝廷旨意呀?”
“他帶了多少人?”周洪宗沒有說話,眼珠子轉了轉,問手下道。
“就帶了一個人。”
“一個人?”周洪宗一愣,“他現在在哪裡?”
手下回稟,“小的沒有大人交代,不知真假,沒敢讓他們進客堂,現下還在門外等候。”
冷靜之後,周洪宗“嘭”地放下茶杯,想起當年舊事咬牙切齒,“他湯正傳居然還敢來我浙江?!”
當著按察使的面,周洪宗敢如此說話,倒也有他的底氣,別看湯宗是京官,他是地方官,永樂年間,還沒有總督一說,巡撫還只是個臨時差事,布政使就是一省魁首,妥妥的封疆大吏,地位幾乎等同於六部,正處於巔峰期,官職也是從二品,只比六部尚書低半個官階,比湯宗這個九卿之一的大理寺卿還要高,而且一旦有機會入京為官,那基本都是六部尚書,這可是大理寺卿都一直奮鬥的目標,所以兩人還真談不上絕對的誰大誰小,沒有隸屬關係。
但凌晏如此刻就有些尷尬了,湯宗早年為祿州通判時,他還是一名知事,對湯宗很是仰慕,尊敬有加,兩人常以師徒之禮相待,湯宗也很是欣賞他,對他頗多照顧,甚至朱棣上位後,他能一步步做到這浙江按察使司這種地方正三品大員,湯宗也是說了不少好話。
夾在這兩位有深仇大恨的人中間實在難做,他想了想道,“周大人,湯宗畢竟是京官,日日上朝都能見到皇上,還是得先迎接,萬一他是奉旨而來,可就不妥了。”
這個道理周洪宗自然是知道,皺起眉頭想了想道,“他這來也不打個招呼,突然出現,怎麼?想給咱們浙江來一個微服私訪?!”
凌晏如也皺眉想了想,突然一驚,神情緊張起來,“周大人,他該不會是為了三個月前的事來的吧?!”
周洪宗聞言也是一驚,“有可能!”
兩人都是慌了神,凌晏如急忙問道,“那這可怎麼辦?難道是上面已經知道了?”
“若是湯宗此來是為那件事,湯宗就不會只帶著一個人來了。”周洪宗看他一眼,“那件事我們已經做了萬全安排,莫要還未怎樣,自己先亂了陣腳。”
他說完凝神想了想,“聽聞皇上將奉天殿的案子交給他審理,也許他是為此事而來。”說完對凌晏如交代,“先不用猜測,沉住氣,等見了面再說。”
“好,一切聽周大人安排。”凌晏如點頭同意。
周洪宗吩咐手下,“帶他進客堂。”
“是!”
手下剛要去,又被他攔住,“等等,本官和凌大人一同去迎他!”說完與凌晏如收拾官袍官帽一道出去。
布政使司衙門外,紀綱和湯宗苦等不見人出來,只能乾站著曬太陽。
紀綱對湯宗道,“湯大人,看來被我說中了,人家連門也不讓你進,不是我說你,你當年乾的事,的確有些......”
“有些缺德?”湯宗反問。
紀綱立刻道,“這可是你說的,我可沒說。”
湯宗笑道,“他若不見我也沒關係,浙江按察使凌晏如與我有舊,大不了去浙江按察使司,一樣能搞明白事情原委。”
“哎呦,湯大人,你一說有舊,我就害怕,你看看與你有舊都是些什麼人?解縉?程湯?黃淮?”
紀綱說到一半,覺得說這三人不合適,畢竟兩個身死,一個被貶,與自己都有關係,立刻住嘴,“到時候湯大人可千萬別逢人就說與我有舊,我紀綱擔不起。”
湯宗笑了笑,“這一點紀千戶放心,你也可千萬別說與我湯宗有舊,我同樣擔不起。”
“如此最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