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站起來開始砸東西,碼好的柴被她推得亂糟糟的,雞籠的老母雞被她用木頭砸暈,

水缸、木桶也被她砸爛……

劉老太氣得說話都不利索了,“瘋了……瘋了,快去摁住那死丫頭。”

陳喜梅一把摁住沈雪,還找來了繩子,把她的手腳給捆了起來,又去廚房找了一條髒抹布塞她嘴裡,

陳喜梅罵罵咧咧,“賠錢貨,罵你兩句你就發瘋,咋那麼能耐呢,

長著一張狐媚子的臉,也不知道在背地裡勾搭了幾個男人,有你這樣的外甥女我真是倒了八輩子黴……”

劉盼睇惱怒自己閨女突然發瘋,她早上剛打掃的院子現在亂糟糟的,但是聽到陳喜梅的話,她心裡很不舒服,

“喜梅,你說話怎麼那麼難聽,我家小雪還是個黃瓜大閨女,她長得好看有什麼錯,你哪能罵是她是狐媚子。”

閨女長得好看,是她唯一驕傲的地方,以她閨女的長相,找一個能耐的女婿壓根不是問題,

但她閨女的名聲要是不好, 想找個好人家夠嗆。

“切,我又沒說錯。”

劉盼睇心裡不舒服,但是又不知道怎麼和陳喜梅掰扯,她只能堵著一口氣幹活,

在心裡也埋怨沈雪不懂事,說兩句就說兩句唄,咋還急眼發瘋了呢,這讓她在孃家怎麼待。

沈雪手腳被綁、嘴被髒抹布堵,髒抹布散發出來的臭味,燻得沈雪眼淚直流,一直嗚嗚個不停,

劉盼睇怕閨女又發瘋,沒給她解繩子,也沒拿髒抹布下來。

讓閨女幹活是不可能了,劉盼睇只能自己幹, 又是收拾院子,又是劈柴,洗衣服的,

劉老太最是心疼她的老母雞,摸了摸雞脖子還有氣,但是醒過來的老母雞蔫蔫的,

“盼睇,你閨女把家裡的雞給砸暈了,這雞受了驚嚇,怕是不敢下蛋了,你得賠錢,

雞和水缸你都得賠錢,娘也不多要,你給十塊錢就行。”

劉盼睇不敢不答應,“我知道了娘,我明兒回家就問向西要錢。”

劉盼睇幹了一天一夜的活,第二天連半塊窩窩頭都沒撈著,頭暈眼花的和沈雪回了沈家壩大隊,

母女倆在老劉家待了一星期,回來時人瘦得臉頰都凹了進去,

原本沈雪的面板還算白,現在黑了三個度,

母女倆到家的時候,沈三伯都沒認出她們,還以為是哪家的親戚上門了。

“你們誰啊,走錯門了吧?”

劉盼睇滿腔委屈,“向西,我回來了。”

沈雪弱弱的開口,“爹,我們回來了。”

她終於回來了,再也不用在老劉家受氣了,嗚嗚嗚!

“爹,我和娘在外婆家過得好慘,她們不給我們飯吃,

不僅不給飯吃, 還讓我們乾重活,使勁的磋磨我們,在那裡我們有幹不完的活,爹,以後我再也不去老劉家了…”

沈雪想起這些天的日子,哭得肝腸寸斷,太苦了,她從小到大就沒幹過這麼多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