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猛並不在意親友們肆無忌憚的笑聲,他的臉皮說不上厚,他年少時也是好面子的人,很多時候動手打架,就是因為落了面子,但經過這麼多事,他已經不是很在意別人的看法了。

再說了,自己穿上這身漢服是什麼樣子,他自己很清楚,如果怕被人取笑,他大可以脫下,但他最終還是選擇穿了,因為他想趁著這個機會,和蘇小婷拍上一組父女寫真。

看著小姑娘穿著漢服漂漂亮亮的,蘇猛的臉上就露出一抹笑容。

好在蘇小婷更像她的母親,她的母親就是一個長相不錯的人,只是可惜了,誤入歧路,但也正是因此,他蘇猛才有這個機會。

一想到那個女人,蘇猛就覺得悲涼,她把自己的人生作沒了,而他還沒有想好應該如何告訴蘇小婷這個殘酷的事實。

再細細端詳著蘇小婷的五官,小姑娘逐漸長開了,越看就越像她的生母。

父女連心,雖然蘇猛的臉上帶著笑意,但蘇小婷能感受到父親的情緒好像突然變失落了,她止住笑,上前把小手放到蘇猛的大手裡,昂著小臉說道:「爸爸,我不是在笑你,是海燕姑姑笑得太有傳染力了,我忍不住,我是在笑姑姑。」

小姑娘的手有點硬,但又暖暖的,像電流似的在蘇猛心底流轉,他輕輕屈起手指,把小手包裹住,低頭笑著,只是搖搖頭,沒有說話。

他當然知道蘇海燕沒有惡意,她爽朗的笑聲就是損友間的玩笑打鬧,

蘇海燕也沒有笑太長時間,很快就停止了,沒多會,蘇雅娟的母親帶著攝影師來了,一行人便跟著攝影師走了。

旁邊是一個大型室內古代實景小鎮,她們拍寫***要是在裡面取景,蘇小婷和蘇雅娟手挽手走在人群中,看到一個個穿著漢服的小哥哥小姐姐小朋友,加上古色古香的場景,蘇小婷覺得自己好像是穿越回到了古代似的。

尤其是有幾個地方,圍著一大群小朋友,不是玩遊戲,就是體驗劇本,讓蘇小婷不由想起,她曾經和乖乖一起去過的職業體驗館。

既然是出來玩的,當然要玩得開心,倆小隻頓時就把拍照的事拋在腦後,開心地玩了起來,一會去官府前圍觀升堂,一會又去押鏢尋寶……

玩得不亦樂乎。

「小雅,過來。」

蘇俊飛招手叫蘇雅娟過去,他的前面是一個案臺,上面擺放著文房四寶,可供人們上去寫毛筆字,正好蘇雅娟學過,蘇俊飛就想讓她寫幾個大字,給蘇海燕她們展示一下才能。

蘇雅娟毫不怯場,上去執筆點墨,留下了自己的墨寶,表示到此一遊。

「小雅你還會寫毛筆字啊?」蘇小婷說不驚訝是假的,她從來沒聽蘇雅娟說起過她還練了這麼一手。

蘇雅娟笑不露齒,回到蘇小婷身邊,「我爸讓我學的,學了兩年,現在都還經常要去上書法課。」

蘇海燕聞言,就笑著對蘇俊飛夫婦說:「又學中國舞又學書法,你們是打算把小雅培養成才女啊!」

「才女哪裡是會幾門才藝就能當的,她還要多讀書多思考才行。」蘇俊飛笑著擺擺手,「學這兩門就夠了,學業繁重,再多學她也顧不過來。」

蘇海燕贊同地點點頭,他們這一代見過世面了,生活水平也提高了,自然就會更注重對孩子的多方面培養。她更滿意的還是,蘇俊飛沒有太過強迫和壓榨蘇雅娟。

她當保姆這些年裡,就不止一次見過孩子所有的時間不是用來學習就是奔走於各種課外班的現象,那些當父母的真是狠心啊,不許孩子做這做那,嚴厲控制孩子,還不停施加各種精神壓力,好比如現在不好好學習以後就會怎麼怎麼樣。

在如此高壓的狀態下,她看到那些孩子就覺得心疼,

他們就好像一個傀儡,沒有笑容,沒有娛樂,有時候她都差點沒忍住想說兩句,但話到嘴邊又吞了下去,她什麼身份啊,一個保姆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