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於乖乖的搗局,蘇小婷這節課上不成了,就連讓她給乖乖伴奏的打算,還沒開始就夭折了。蘇小婷會拉的曲譜才幾首,遠遠跟不上乖乖那捉摸不透的思維。

白止也甘拜下風,她會的樂器不少,吉他、鋼琴、大小提琴都會——畢竟外公外婆都是音樂教授,母親又在省內知名音樂院校從事教育工作,她跟著外公外婆長大,在這樣的家庭氛圍薰陶下,她打小就接觸和學習各種樂器,並展現出不弱的天賦。

只不過白止對繪畫的興趣更甚於樂器,所以樂器一類她只當是愛好,一般來說,給人伴奏是不成問題的,但也得看給誰伴奏,至少她就應付不過來乖乖。

小傢伙東唱一段西唱一段,發揮得很隨意,連她自己都不知道下一段就拐到哪首歌上去,況且她的調子、節奏跟原曲的又有差別。

就突出一個現場加工創作。

所以,這個艱難的任務最後落在了技藝爐火純青、返璞歸真且經驗豐富的陳娟華頭上,陳娟華也深感壓力重大,全程打醒十二分精神,神經緊繃,不但要跟著乖乖的節奏走,還要在短暫的時間內跟上乖乖的變化。

一首兒歌串燒下來,把乖乖的腦子掏空了,陳娟華也累得夠嗆。

“不行了,外婆要休息一下!”陳娟華連連擺手,幾乎是把自己摔到沙發上坐著,大吐苦水,“我第一次登臺演出都沒這麼累過!”

乖乖一見,趕緊跑去接了杯水,“外婆~喝水水~~”

“謝謝乖乖!”陳娟華淺喝一口,她不是很口渴,主要是精神上的疲累,剛才那一段演出,看似順利,實則破綻百出,擱舞臺上,妥妥的車禍現場沒跑了,還是從頭撞到尾的那種。

看到陳娟華的“慘狀”,蘇小婷在慶幸之餘,又頻頻側目看向還精力充沛的小乖乖,心想以後可不能輕易答應給乖乖伴奏,連陳娟華都差點應付不過來,她上的話怕是當場就得急哭了。

乖乖渾然不知道她已經被蘇小婷拉上了黑名單,直勾勾盯著陳娟華喝了她倒的水水,就迫不及待地開口道:“外婆~我還要玩~~”

“先讓外婆多休息一會,行不行?”陳娟華不忍心拒絕小可愛,只好使出緩兵之計,拖一拖再說。

乖乖很體貼地點點頭,然後跟個狗腿子似的,輕力在陳娟華的大腿上捶著,“外婆~我幫你按按~系這裡累累嗎~~”

白止無奈地看著這個不讓人省心的閨女,殘忍地告訴她:“你別吵外婆,對外婆來說,就是最好的休息了。”

“才不系~~”乖乖大聲反駁,然後看向陳娟華,一改語氣,甜甜說道,“外婆~我係不繫你的小可愛呀~你嗦媽媽嗦的不繫真的~~”

“對,乖乖是外婆的小可愛,外婆聽到乖乖的聲音,就不累啦!”

乖乖得意地看向白止,皺了皺小鼻子,哼了聲,爬上沙發上,依偎在陳娟華身邊坐著。

白止也哼了一聲回應乖乖,乖乖一聽,這還得了,趕緊又哼一聲,白止又哼回去……

母女倆隔空哼來哼去,把所有人都看樂了,陳娟華笑了之後,才瞪了一眼白止,“你再哼一個試試看,就不怕乖乖染上壞毛病啊?”

“剛才你也笑得好開心啊,現在倒是擔心上了?”白止呶呶嘴,“你應該管乖乖才對,這小丫頭先主動招惹我的!”

陳娟華不吃這一套,“你是我生的,我不管你我管誰!”

“那乖乖也是我生的呀,我管她你還護著!”

“你那是管乖乖嗎,你那是欺負!”

“那你不也是在欺負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