挨年近晚的圩市呈現出一種有序的混亂感,街圩兩邊各種各樣的店鋪都在門口擺了攤位,人群不分左上右下橫穿直插,數不清的摩托車在人流中擠著。

一輛廂式貨車跟一輛私家轎車會車了,但現在的圩市並沒有足夠的地方讓他們會車,只好各自停下,前進不了也後退不得,這一段街圩顯得擁堵和混亂。

白止跟著蘇清河近乎貼著廂式貨車,艱難地擠著人流走過這一段路,她心情很差地吐槽道:“圩市現在那麼多人,就不應該讓機動車開進來才是!”

蘇清河非常認同她的話,“我也覺得是,本來就是上世紀的規劃,不合理且落後,這段時間車多人多,佔道經營非常嚴重,的確應該禁止機動車進來才對。”

不止他們在吐槽,旁邊一些脾氣暴躁點的老粗人,直接就開口罵了,各種粗口從他們口中吐出來,其中要數開摩托進圩的人最多,畢竟行人還勉強能透過,他們開摩托車的就過不去了,罵幾句出口氣才調頭,回後面找一個出口離開再說。

乖乖被蘇清河抱在懷裡,保護得很好,她好奇地看著堵車又堵人的景象,聽到此起彼伏的粗口,樂顛顛地學口學舌。

“叼那奶~叼你老母~”

蘇清河和白止頓時就臉黑了,在村裡大家心氣平和,都很講究,平時打牌吹牛時習慣性會說粗口的人,見到乖乖在場,都會盡量不說粗口。但誰能想到,嚴防死守大半年,乖乖會在這個時候這個地方學到了粗口。

“乖乖,不能學粗口!說粗口的孩子不是一個好孩子哦!”白止沉著臉教訓乖乖。

“乖乖,這個可不能學啊,爸爸媽媽會很不高興的!”蘇清河也開口道,“我們乖乖要做一個有禮貌的乖寶寶,我們不學這種話,乖乖捂住耳朵好不好?”

乖乖很識時務,見蘇清河和白止都堅決反對,一口一個乖乖不乖的意思,她就憨笑兩聲,抬手捂住小耳朵,小風車還戳了一下蘇清河的臉。

經過一個路口後,周遭的謾罵聲終於消停了,蘇清河才把乖乖的手拿下來。

“爸爸~我很乖~”小傢伙這時才給自己辯解一句,“媽媽~我很乖~”

“是啦是啦,乖乖最乖啦!”白止回應著乖乖,孩子做得對,要及時予以回應和鼓勵。

蘇清河說:“乖乖,剛才學到的那些話不能隨便說,知道嗎?你跟別人說那些話,別人就會很生氣,覺得你是個沒禮貌的寶寶,就不跟你玩了。”

“我係乖寶寶~要跟我玩~”乖乖委屈地都著小嘴,揚起手就想要打一頓蘇清河。

“乖寶寶可不會打爸爸的!”蘇清河見乖乖想要打他,急忙說道,“好啦好啦,乖乖很乖,我們不說這個了,行不行?”

乖乖哼了聲,揚起的小手終究還是沒有打下去,她朝著白止遞出雙手,“媽媽抱抱~不要爸爸~”

“乖乖不要爸爸了啊?”蘇清河裝出一副欲哭無淚的表情,可惜戴著口罩,被白止抱在懷裡的乖乖看不到,只能透過語氣猜到蘇清河這時的心情,她咧著嘴就咯咯笑,誰讓蘇清河剛才欺負她了。

我是個乖寶寶,爸爸不是乖爸爸!

乖寶寶才不要壞爸爸抱呢!

瞧著乖乖樂不可支的小模樣,蘇清河撇撇嘴,看到路邊的攤子,就自顧自地說起話來,“哎,爸爸心裡很受傷,要去買芒果生和菠蘿麻來撫慰一下,不過乖乖不要爸爸了,那爸爸就不給乖乖吃了。”

說完,也不等乖乖回應,他就真跑去那個賣芒果和地菠蘿的攤子前了。

乖乖一聽是吃的,頓時就急了,指著蘇清河,“媽媽~去去~我要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