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茶館,剛走出不遠,便瞧見旁邊的屋簷下,支了一個餛飩攤子,賣餛飩的老人篤篤篤敲著竹片,鍋中水氣熱騰騰的上冒。

眾人逛了半天街,此時瞧見熱騰騰的餛飩,不免有些餓了。

嶽靈珊叫道:「不走了,我餓了,要吃餛飩。」

說著看向李牧,李牧笑了笑:「那便吃些餛飩,再回別院。」

陸大有當即走上前叫道:「喂,老人家,煮六碗餛飩。」

那老人應道:「好!好!」揭開鍋蓋,將餛飩拋入熱湯中,過不多時,便煮好了六碗,熱烘烘的端了上來。

陸大有很是機伶,第一碗先遞給李牧:「七師弟,你剛來衡陽城,第一碗讓你吃。」

接著又端起一碗:「這是第二碗嘛!自然是小師妹吃。」

嶽靈珊當即眉開眼笑:「多謝你了,六師哥。」

剩下的又依次端給勞德諾、梁發,高根明。

這邊正在熱熱鬧鬧的吃餛飩,忽然,街上響起密集的腳步聲,落足甚是輕捷,顯然是一群江湖人。眾人轉頭向街外望去,原來是十餘名尼姑,快步向這裡奔來。

當先的老尼姑身材甚高,看見華山弟子的身影,當即大喝一聲:「令狐沖,出來!」

眾人便知道這是恆山派的人,當先的自然是恆山白雲菴菴主定逸師太。

勞德諾最年長,當即迎了上去:「參見師叔。」

定逸師太根本不理他,眼光在眾人臉上掠過,粗聲粗氣的叫道:「令狐沖躲到哪裡去啦?快給我滾出來。」

勞德諾道:「啟稟師叔,令狐師兄不在這兒。今天一早出去,到現在還沒回來。不知道師叔找大師兄何事?」

定逸哼了一聲道:「你華山派的越來越不像話了,問我找令狐沖何事,他把我的小徒兒擄了去。你們說何事?」

此言一出,眾人盡皆失色。嶽靈珊忙道:「師叔,不會的!大師哥再膽大妄為,也決計不敢冒犯貴派的師姊。定是有人造謠,在師叔面前挑撥。」

定逸大聲道:「你還要賴?儀光,泰山派的人跟你說甚麼來?」

一個尼姑走上一步,說道:「泰山派的師兄們說,天松道長親眼見到令狐沖師兄和儀琳師妹一起在一家酒樓上飲酒。那酒樓叫做麼回雁樓。儀琳師妹顯然是受了令狐師兄的挾持,不敢不飲,神情……神情甚是苦惱。跟他二人在一起飲酒的,還有那個……那個……無惡不作的田……田伯光。」

定逸冷哼一聲,伸掌在桌上重重拍落,幾碗餛飩跳將起來,眼看撒的滿地都是。

李牧抬手一撫,真氣湧動,幾碗餛飩平平橫移數尺,落在另一張桌子上,連一滴湯都沒有灑落。

定逸師太輕咦一聲,看向李牧:「你是…三年前來我派遊歷的林師侄。」

李牧起身拱手道:「定逸師叔好!」

定逸師太驚訝道:「幾年不見,沒想到你武功進步如此之快。既然你在這裡,那我問你,令狐沖呢!他把儀琳帶到哪裡去了,今天你們必須給我一個說法。」

李牧道:「師叔放心,我大師兄雖然平日裡散漫了一些,卻不是這樣的人,其中或許有些誤會。儀琳小師妹幾年前弟子也見過,純真善良,天真爛漫,我大師兄肯定會完完整整的把她帶回來的。」

定逸師太怒氣不止:「哼,說的比唱的好聽,能有什麼誤會,泰山派的天松師弟親眼所見,能誤會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