丈母孃叫道:“你們上哪?還真走啊!”

周慧理也沒理,扯著丫丫一陣風似的走了,曹建軍尷尬一笑跟在後面。

老丈人也有些看不過去:“你看看,建軍輕易也不來,來一趟你這態度。”

丈母孃說:“我態度怎麼啦?沒個出息,小慧跟著他,除了害怕得著什麼了?這還不許我說,反了他了?”

……

回家的路上,周慧火氣很大:“你就不能有點脾氣,她說你沒出息,你還真沒出息嗎?說那樣的話你不頂她?”

曹建軍開車,嘆道:“有那麼簡單嗎,那不是你親媽。再說了,咱們和他們比什麼?不就是個破鐲子嗎?我一看就像假的,沒準在地攤上買的,回來專門騙你媽這樣的。”

沒想到,周慧的話風變了:“你?就你?還一眼看出來。你見過十來萬的鐲子是什麼樣的嗎?”

曹建軍一愣:“小慧,你也覺得我沒出息?”

周慧轉過頭:“我沒那麼說。可我一回家就有氣。整天拿你和姐夫比。可也是,一母雙生。現在姐姐披金掛銀,用的化妝品我都沒聽說過。小時候,人家都說雖然是雙胞胎,我比姐姐漂亮,可現在呢?”

曹建軍陪笑:“現在我也覺得你比姐姐漂亮。”

周慧白了他一眼:“也就是你吧!”

曹建軍不說話了,默默把車開到樓下。周慧帶孩子下車。曹建軍說:“你們上去吧,我走了。”

周慧問:“你上哪?不是週末嗎?”

曹建軍說:“本來該我值班的,我讓別人替了班,既然回來了,就別耽誤別人休息了。”

周慧生氣道:“過個週末也過不素淨。丫丫,回家!寫作業去。你爸沒本事送你上國際學校,就只能靠自己努力了。”

曹建軍默默嘆了一口氣,丈母孃看不起,老婆不滿意,都是錢鬧的。

如果他有錢,還會像現在這樣嗎?他也不會像這樣,為了體現自己的價值,拼命搶功了。

……

這天,下班後,趙繼偉回到警隊專門租下的宿舍,一個人坐在屋子裡,看了看卡上的餘額,默默想著心事。

正在這時,電話通了,傳出母親混濁的聲音:“偉啊。”

趙繼偉道:“媽,媽你還沒睡呢?俺爸呢?您和俺爸都還好吧?”

母親說:“好著哩。偉,你在那咋樣,工作順利嗎?”

趙繼偉聽得眼圈微紅,用力點點頭。

“媽,你放心,我好著哩,就是忙。您和俺爸可保重啊。俺妹離家住校,別省著,多給她點零用錢,別讓她被人看不起。”

一個蒼老的聲音說道:“偉啊,別往家寄錢了,村裡給老人長了退休金,現在我和你媽一月有三四百。除了給你妹的,我和你媽也花不著什麼錢,你不用寄啦。”

趙繼偉說:“我聽著了爸。您多保重。”

父親道:“嗯!你要好好工作,好好照顧自己,家裡別掛念。”

趙繼偉用力點點頭:“知道了爸…”

掛了電話,趙繼偉躺在床上,有些迷茫,雖然當了一名人民警察,但以他的工資,補貼家裡之後,維持自己的基本生活之餘,根本存不了幾個錢,更別說在這裡紮根了。

都是窮鬧的,唉!

另一邊,夏潔掛了母親的電話,心情有些鬱悶,家裡本來就沒什麼積蓄,全靠她一個人工作補貼家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