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煊子回到大都的時候先拐了一趟道宮,從靜淵子那裡接到訊息,長生天入侵中州了。

本來按照靜煊子的性格和脾氣,在聽到這個訊息的時候就會立刻趕回教內,太一教對外強硬派“下山虎”的綽號不是開玩笑的。

但這次不知道為什麼,靜煊子在聽到這個訊息之後只是楞了片刻,稍後便恢復正常,繼續喝著靜淵子道童泡的靈茶。

“這可不像你的風格,怎麼,出去一趟回來就改性了?”

靜淵子在一旁頗為好奇,對於老友的突然變化有些不習慣。

“在回來之前我就有所預料了!”

靜煊子波瀾不驚,淡淡的道:“你以為那四成白玉天沙礦是這麼好拿的?雖然說長生天早有南下計劃,但細算起來,我們終究還是被拖下了水,幫著王朝餘脈那幫人走上了對抗天機樓的道路。戰事一起,沒幾天安穩日子好過咯,要忙,後面有的是機會,現如今正好趁著還沒回山門,享受一下最後的安逸時光!”

“需要這麼悲觀嘛?”

靜淵子一邊幫靜煊子續杯,一邊皺著眉頭道:“聽你話裡意思,這次戰事好像一時半會兒還停不下來?事情真嚴重到了這一步?”

“怕是整個星月大陸各方的勢力都要被牽扯進去!”

感嘆著局勢的嚴重性,靜煊子突然將茶杯重重的敦在桌面上,臉上帶著一絲怒意道:“都是獨孤家那個小子,出的什麼鬼主意,一下子搞掉了天機樓四個大星尊,人家能不瘋起來嗎?”

“喲,我還是第一從下山虎嘴裡聽到嫌事大!”

靜淵子臉上帶著笑容,調侃好友道:“我覺得你和獨孤家的小朋友之間有點相沖!”

靜煊子想反駁,但最後還是撇了撇嘴,沒有再說什麼。

......

連雲山脈,橫亙在星月大陸西面的屏障,一座又一座高不知幾許的大山連在一起,宛如一條巨龍,綿延到天際。

山脈底部,到處都是因為地質運動產生的褶皺,一條又一條深不知幾許的溝壑遍佈山區。

由於連雲山脈底部本身的地勢就高,所以從山腳稍微往上的位置開始就是積雪線。到山腰部位,不光有厚厚的積雪,還有常年不熄的狂風颳過。

在這樣的山區裡,除了極少數生命力頑強的星獸之外,簡直就是生命的禁區。

此刻,一支騎馬小隊卻在生命禁區裡蜿蜒前行。

“唳!”

伴隨著一聲鷹戾,一隻家禽大小的雪白飛鷹在車隊上空盤旋一圈,一頭紮了下去。撲稜著翅膀,白鷹雙爪抓住一位中年人抬起的胳膊,停了下來。

白鷹頭部轉動間,掩不住神俊的模樣。

中年人的胳膊上有一個金屬護臂,護臂外面又包裹了一圈特有的星獸皮,所以才敢伸出胳膊讓飛鷹停歇。

等到飛鷹完全停住之後,中年人從腰側獸皮袋子裡掏出一根星獸肉乾,先餵食之後才從飛鷹腳上解下一根金屬小圓筒。

小圓筒被遞到隊伍中間一位錦袍男子手裡,在男子抽出圓筒內紙條展開的時候,騎馬並排走在身邊的女孩探過頭去,看完了紙條上的內容後皺眉道:“老祖,打起來了?”

如果此時王道陵在場,一定能認出說話的女孩正是王朝餘脈這一代太師的孫女蕭映雪。

“嗯,打起來了,不過時間上來的比我想象中要早不少。”

被蕭映雪稱呼為老祖的正是魏文鏡,他隨手將紙條震成粉末,隨它飄散空中。

魏文鏡一邊勒馬前行,一邊解惑道:“原本以為天機樓光調查就要耗費個一年半載,再加上協調各方的時間,估算他們正式動手起碼也要到明後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