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一聽,有事關幽雲十六州的重大情報,忙道:“傳我的口諭,暫緩行刑,帶我問過之後再說。”

這時鄭皇后恰好也在,她提醒道:“皇上,已經午時三刻了,此刻便是快馬趕過去傳訊,那也來不及了。”

皇上看了一眼刻漏,一跺腳,怒斥那士兵,“怎麼不早些過來。”

士兵趴跪在地上不做聲。

他知道皇上這話並非是真的問他,而是一種發洩。

因此也無須辯解,辯解也沒用。

鄭皇后柔聲道:“不是什麼大事,定是嚴北辰為了求活命胡亂說的的話。”

皇上點頭,“你說的有道理。”

他嘆口氣,揮揮手,“去吧,若是刑場那邊還沒行刑,便傳朕的口諭。”

皇上心裡其實有些遺憾,晉國使團這兩天便要進京商談幽雲十六州的事,嚴北辰足智多謀,談判如果有他,必定會省事很多,一些麻煩事,也都會迎刃而解。

唉,可惜啊!

士兵走出宮門看了看頭頂的太陽,然後不緊不慢的往刑場過去。

此刻的刑場上,王大人的令籤落地,嚴家父子的脖子被拉得老長,劊子手舉起了大刀。

手起刀落,兩顆人頭滾落在地。

嚴家父子只剩下身子還跪在地上,身子往上是血糊糊的腔子。

刀砍下去的瞬間,江宥之捂住了顧雲嬌的眼睛,接著便拉著她離開了。

顧雲嬌也不是非要看人頭落地的畫面,順從的隨著江宥之走了。

兩人走到街邊剛打算上馬車,顧雲嬌突然轉頭。

她看到楊瑩正站在不遠處,看樣子也是打算上馬車。

她朝顧雲嬌笑了笑,對她深深一福,接著便上車走了。

回到寄來,顧雲嬌還好,她沒看到血腥的畫面,倒是沒有什麼不適,江宥之倒是反胃了一回,倒也不是害怕,就是純粹心理上的不適。

沒幾天,顧雲嬌又恢復了她隔幾天去一趟作坊和仁心堂的生活。

跟從前不一樣的是,她出門再也不用帶五十個親兵了。

如今就只有大丫和雷英雷霞跟著她。

這天中午顧雲嬌從作坊那邊打算去仁心堂跟她爹一起吃午飯,剛拐上一條大街就發現街上人很多,比平時至少多了兩三倍。

馬車的行駛也變得困難起來。

顧雲嬌將簾子掀開一條縫看了下外面的情形,剛要讓雷英去打聽下怎麼回事,突然幾匹快馬飛奔而來,馬上的官兵大聲喊著,“行人靠邊!晉國使團來了!”

行人紛紛往街邊擠,車伕也將馬車靠邊停好,顧雲嬌嫌棄簾子一角看著外面。

等了不長的時間,便有整齊的馬蹄聲傳了過來。

一個個身材高大身著盔甲的晉國士兵騎在馬上,整整齊齊排成三行緩緩在大街上行進。

似乎是為了展示晉國國威,最前頭計程車兵騎在馬上舉著一面旗幟。

士兵身後跟著一位將軍,將軍的那匹馬格外神俊,將軍穿著一身烏黑的甲冑,腰間佩著一把長刀,即便離得還遠,顧雲嬌都感覺到一股肅殺直起撲面而來。

隊伍慢慢的走近,她不經意間瞥了一下那馬上的將軍,心裡微微一驚。

馬上的將軍不是別人,正是曾經在湘城見過兩面的完顏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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