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雲嬌冷笑,“今日之前,我與嚴大人話都沒說過一句,你是如何知道我有意思的?”

“不過是你自己的腦補。”

嚴北辰一挑眉,“腦補?”

“這個詞就有意思。”

顧雲嬌道:“我知道嚴大人對女人一向都是強搶,我替嚴大人感到可悲,你雖然有滿府的女人,卻沒有一個是自願跟著你的。”

嚴北辰搖頭,“你錯了,她們跟著我,過著錦衣玉食的生活,她們視我如天。”

顧雲嬌輕笑一聲,“她們並非視你如天,她們是怕你,不,怕的不是你,是你背後的權勢。”

“當有一天,你失去權勢的時候,你猜那些女人會如何對你。”

嚴北辰沉聲道:“不會有那一天。”

顧雲嬌搖頭,“誰都不能保證自己永遠不失勢,但這只是你可悲的第一點。”

“你可悲的第二點,你就像是沒有進化完全的動物,不知節制,任憑慾望將你淹沒。”

“你所能得到的,也只有短暫的肉體上的快樂,你不停的換女人,你永遠都不知道何為兩情相悅,何為生死相許。”

“你不配得到這些比肉慾更高階的精神享受。”

嚴北辰沒再說話,只是深深的看著顧雲嬌。

他現在明白了小公爺對顧雲嬌如珠如寶的原因,不是因為她的臉,而是因為她腦子裡的那些東西。

顧雲嬌繼續道:“嚴大人,如果一個人連自己的慾望都控制不住,那跟動物又有什麼區別呢。”

嚴北辰眉梢動了動,他一點都不感到憤怒,他不認為顧雲嬌說上這麼多,只是為了隱晦的罵他一句畜生。

顧雲嬌決定不說了,再說下去,她就要開始給嚴北辰灌輸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了。

她話風一轉:“這鋪子是我開的,我爹和我弟弟都住在這裡。”

“嚴大人能過來,想必一切都打聽清楚了。”

“嚴大人身上雖然有很多令我不恥的地方,但有一點令我比較欣賞,嚴大人做什麼都光明正大,不屑於用那些卑鄙的手段。”

嚴北辰聽到這裡終於明白了,顧雲嬌說這麼多,將他貶低到泥裡,再給他一點小小的肯定,就是拐彎抹角的讓他不要動她的父親和弟弟。

他盯著顧雲嬌看了好一會兒,“你放心,我要下手也只會對你下手。”

顧雲嬌心裡一塊大石頭終於落下,她決定開藥鋪的時候,就想過這件事。

她擔心將父親和弟弟一旦放在明面上,嚴北辰會不會用他們來威脅自己。

但是,他們總不能為了嚴北辰,一家人躲躲藏藏像老鼠一樣過見不得光的生活。

她淡淡的道:“那就這麼說定了,君子一言,駟馬難追。”

“就是不知道嚴大人是不是君子!”她說完便往外走了,沒有等嚴北辰的回答。

似乎他怎麼回答根本就不重要。

嚴北辰盯著她的背影,越發得跟她說話很有意思。

她說話的態度語氣不討好不諂媚,更沒有絲毫恐懼,就像是朝堂上不怕他的那幾個官員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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