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真的聞到了一股甜到發膩的氣味兒!

譚欣瑤抬頭看向眼前的年輕人。

二十出頭的年紀,生的龍眉鳳目,說起話來溫潤如玉,卻又稜角分明,頭頭是道。

“你是醫生?”忽略了周文殊的呵斥,譚欣瑤十分迫切的詢問著。

“我叫陳宇,只是個村醫。”陳宇想了想,回答。

“陳大夫,我求求你,救救我爺爺吧,只要你能治好我爺爺的病,多少錢我都願意給你!”

譚欣瑤急切的說著,屈膝就要給陳宇跪下,卻被周文殊一把拽住,粗暴的拽了起來。

周文殊怒道,“你清醒一下!這人來歷不明,八成連行醫執照都沒有!你要把譚爺的命交到這種人手上?”

譚欣瑤也急眼了,一下掙開,哭道,“我有什麼辦法!我爺爺已經快不行了!你有辦法,你倒是救他啊!”

周文殊被譚欣瑤吼的一愣,隨即目露兇光,猛地攥緊了拳頭。

只是這一切,譚欣瑤都沒看到。

陳宇的目光掃過二人,最後落到口角溢血的老爺子臉上,說道,“時間已經不多了,救還是不救?”

周文殊冷笑,“救?你有那個本事嗎?眾所周知,七日散堪稱絕命劇毒,根本就沒有解藥,今天已經是第七天了,你拿什麼救?”

“周大哥……你早就知道我爺爺中了七日散的毒?”譚欣瑤神色一怔。

可週文殊看都沒看她一眼。

陳宇淡聲道,“誰說七日散沒有解藥?”

周文殊譏諷,“你這意思是,你有七日散的解藥?”

“正是。”陳宇神色坦然的答了句。

此話一出,周文殊忽然笑道,“各位,你們聽聽,這個人說他有七日散的解藥。”

頓時,原本安靜的車廂一下子議論起來,眾人都在嘲諷陳宇不知天高地厚。

“哎,我眼淚都要笑出來了。”

周文殊故作誇張的擦了擦眼角,又說,“想必大家都知道,當今天下論醫道之巔,素有南葉北江之說,‘南葉’傳自上古醫仙葉菩提一脈,‘北江’指的則是久居遼城的聖手神醫,江別森。”

“這位江神醫的醫術之高,想必各位也多有耳聞,可就在兩個月之前,江家慘遭毒害,除去下落不明的江神醫和江家那位痴傻的孫小姐,其餘,一門十三口,皆是命喪七日散!”

“連江神醫都解不開的劇毒,這個毛頭小子,居然大言不慚,說他有解藥?”

江家那一門十三口,上至老嫗,下累稚子,命絕之日,血濺府門,死狀之慘烈,在遼城傳得沸沸揚揚。

不必周文殊多加贅述,眾人也曉得這七日散到底有多厲害。

那可是連妙手回春的江神醫都解不開的劇毒!

幾個乘客對著陳宇指指點點。

“庸醫害命。”周文殊搖頭冷笑。

譚欣瑤卻忽然一把將他推開,氣道,“周大哥,你到底在幹什麼?就算……就算七日散沒有解藥!我也願意讓陳大夫試一試,萬一,萬一還有一線生機呢?”

“我再說最後一遍,七日散,沒有解藥!也沒有人能解七日散的毒!”

譚欣瑤被周文殊吼的心頭一顫,眼淚又開始止不住的往下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