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不是就不是。”

王吏隨口說著,使勁兒拽了拽手裡的繩釦,結果嘶啦一聲,那浣洗多年的床單,就這麼被他拽成了兩段。

孫教授嘆氣道,“我就說這床單不結實。”

王吏也瞬間洩了氣。

他一屁股坐在地上,看向封著防護欄的窗戶,說道,“有繩子也沒用,還得把防護欄開啟。”

“繩子?我有啊。”老王趕忙下了床鋪,撅著屁股,鑽到了床底。

王吏斜他一眼,沒在意。

結果下一秒,一捆髒兮兮的麻繩就扔到了他面前,緊接著咣啷一聲,又扔過來一隻大扳手。

還有錘子、鉗子、鐵絲,以及一個沉甸甸的千斤頂……

當最後一個千斤頂砸在地上,將整塊地板磚都砸裂的時候,王吏才猛的站起來,驚道,“老王,這些東西你從哪弄來的?”

“我撿來的啊,就在大院旁邊,那邊的房子裡,扔著好多。”老王憨厚可掬的笑了笑。

王吏嘴角一抽,心說,這精神病院西邊是西邊是空地,東邊是個汽修店。

這老王哪是撿來的,他這是偷來的吧?

王吏撿起地上的繩子拽了拽,很結實,又拿起扳手和錘子看了看,都是新的。

還有那千斤頂……

他實在是無法理解精神病人的世界,這老王偷個千斤頂是想幹嘛?

恍然間,王吏忽然反應過來,又問道,“你說這些東西,是你撿來的?你怎麼出去的?”

這精神病院在上京堪稱是最‘豪華’的療養院了,不止設施一流,更是守衛很森嚴,號稱,開業三十年,從未放跑過一個精神病患者!

一旁的孫教授也奇怪起來,哄道,“是啊,老王,你是怎麼把這些東西撿回來的啊?”

這二人為了逃出精神病院,那真是費盡心思了,可屢屢失敗,不止沒逃出去,還被認定為病情加重,最近兩頓的藥量都翻倍了!

孫教授都懷疑,自己再這麼吃下去,沒瘋也得吃瘋了!

孫教授和王吏都是一臉奇怪的看著這個病房裡,唯一的,真正的精神病患者,老王。

然而老王想了想,卻很是形象的形容道,“‘嗖’的一下就出去了!”

“嗖的一下?”

王吏心下一梗,心說我跟個精神病較什麼真?這些東西,說不定是他偷了醫院的。

孫教授也抽了抽嘴角,嘀咕說,“你以為你是竄天猴啊,還嗖的一下……”

孫教授兀自嘀咕著,王吏卻拿起那大扳手,開啟窗子,把扳手別到兩根防護欄之間,撬了撬。

防護欄有手指粗細,王吏是使了吃奶的勁兒,也沒能撬動半分。

“兒子,你這是在幹什麼呀?”這時,老王走了過來,一臉好奇的問道。

“我說多少遍了,我不是你兒子!”王吏氣沖沖的回了句。

老王卻沒聽到一般,抓著窗外的護欄晃了晃,頓時‘咔嘣’一聲,其中一根護欄就被他給晃斷了!

緊接著又是‘咔嘣’一聲,另一根也斷了!

王吏一臉震驚的看著這個鬚髮皆白的老頭子,眼珠子都快驚掉了!

孫教授也傻了一瞬,趕忙站起來走到窗前,也晃了晃那護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