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鳥告辭,轉身出了屋門。

外面,送譚北斗爺孫二人和譚家司機回遼城的工裝男也早已回來,正在院子外等著。

陳宇見司空青鳥走的這樣痛快,臨近院門,不禁提醒道,“方才我說用靈鮓洗血來醫治你的凝血癥,並非騙你,況且,你已到了病入膏肓的年紀,哪怕有生命危險,又何妨一試。”

聞言,青鳥愣了愣,才點頭道,“知道了。”

不過,顯然興致不高。

陳宇也摸不準這人是不信,還是對他的醫術沒信心,無法用實際情況來證明的事,他也不想再多說。

將人送出院門,待車子走遠,陳宇回屋讓江薇兒去收拾房間,給葉紅楓騰出半張床的住處。

江薇兒一聽,立馬回房去收拾床榻被褥了。

這時,葉紅楓從東屋出來,腫著一雙哭紅的眼眶,站在門口看了看陳宇。

陳宇不能理解,只是驅散了一些寒毒而已,又不是醫好了什麼致命劇毒,葉紅楓做什麼哭成這樣?

他心下奇怪,卻見葉紅楓忽然雙膝跪地,垂眸道,“陳先生,紅楓有個不情之請,還請您答應。”

陳宇被她這行為搞得更加奇怪,不禁皺眉道,“什麼事?”

“我、我想拜陳先生為師。”葉紅楓低著頭,神色尷尬中帶著一絲紅暈。

陳宇沉默了。

他不是什麼孤僻性子,會習慣深山裡的生活,是厭倦了應對人世間的人情往來,也是受夠了身邊友人轟然離世的孤獨。

有些人,有些事,得不到,自始沒有,也就那樣了。

可一旦擁有了,再失去,那種心情上的落差感,並不好受。

“葉姑娘出身慶南城葉氏一脈,自有家傳絕學可傳承後人,又何必與我一個外人做什麼師徒?更何況,你看我這年紀,瞧著比你還要小上幾歲,也不適合這身份。”

陳宇婉言拒絕,甚至都沒扶葉紅楓一下,直接將其無視,轉而走到昏迷不醒的戒塵身旁,拿出銀針在戒塵的人中穴上紮了一下。

作勢有事要忙,沒時間與她一起胡鬧。

葉紅楓見自己被陳宇無視了,不禁急道,“在陳先生眼裡,醫經藥理只是用來傳承的嗎?紅楓不這樣認為!醫者行仁善之心,救天下蒼生,解黎民病苦,才是行醫之道。”

“紅楓求學,也並非僅是拜服於陳先生醫術了得,更是想以此等醫術救治更多的病人。”

“之前是紅楓不查,被男女情愛衝昏了頭腦,才會忘記當年離開慶南城的初心,落於烏江鎮,淪為行屍走肉,忘了一名行醫者該有的仁善之心!”

“現在紅楓清醒了,也很清楚自己在做什麼,該做什麼,將來要成為什麼樣的人,所以……還請陳先生成全。”

葉紅楓聲色動容的說著,忽然伏地,朝陳宇磕了個頭。

她將額頭抵在髒兮兮的磚地上,打定了主意,陳宇不答應,她就一直跪下去,不起來了。

電視劇裡不都是這麼演的嗎,只要她一直跪著,陳宇肯定會心軟,也一定會答應收她為徒。

“地生寒,入脾胃二經,葉姑娘是想才醫好的寒毒之症,立時復發嗎?”陳宇蹲在戒塵面前,頭也不回的說了句。

葉紅楓心下一驚,立刻跪到了火炭一般,急忙站了起來。

又緊張兮兮的摸了摸自己的小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