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起那二人,他明顯鎮定了很多,大概是因為,他是三人中傷的最輕的一個?

陳宇如此想著。

戒嚴忽然怒斥道,“姓陳的,你根本就是在借題發揮,替霍家出頭!”

“是又如何?”陳宇冷笑一聲。

戒嚴一怔,又怒道,“你他嘛腦子有病吧?你難道忘了,霍啟民是因為什麼而找上你的?你以為我們不是什麼好人,霍家就是什麼好鳥了?”

“還是你覺得自己修為更高一層,在我兄弟五人之上,就真把自己當什麼救世主了?打算懷著一顆救世濟人的心,來打抱不平,安天下?可笑,真是可笑!”

戒嚴越發嘲諷的說著。

站在遠處的霍啟民不想說話,他的人頭至今還攥在陳宇手裡,要說陳宇收拾了這幾個人渣,是為霍家出頭,他可不信。

誰能保證,陳宇下一秒不會連他一起收拾了?

然而短暫的沉默之後,陳宇忽然說道,“起初,我也以為,世間諸般苦難,皆為命數,與我毫無干係,旁人,是生是死,是傷是滅,皆與我無關,因為有些人,生來就是要死的。這些脆弱的生命,跟我本不是一個世界,可是現在,我改變主意了。”

“什麼?”戒嚴原以為自己一番說辭可以動搖陳宇的偽善,讓陳宇認清事實,不要多管閒事。

可現在他怎麼感覺,這個陳宇的腦子是真的不太正常?

什麼叫不在一個世界?

難道他真以為自己是天神下凡來救世濟人的?

戒嚴嘴角抽搐的看著陳宇。

卻不想,下一秒陳宇忽然展開手臂,興致高昂的說道,“萬般苦難,皆由惡而生,眾生婆娑,如冥河獻舞,於生死間,於善惡中,肆意廝殺,不知生命之貴,不曉萬物有靈!”

“習武者,是為凡人,逞兇鬥狠,亦為凡念;可修真者,汲天地靈氣,享眾生信念,自然應以護天下生靈為己任,生而步步行善,死亦反哺萬物!”

語畢,陳宇收手,亦眸色清明的看向戒嚴,說道。

“爾等身為修真者,卻以萬物為芻狗,行不義之事,殘害生靈。此等惡念,既無先賢教化,那今日起,便由我來洗盡罪惡,教爾等,何爾為人,何爾為善!”

戒嚴身高八尺,比腿長身細的陳宇還高了那麼幾分,可他此時看著矮他半頭的陳宇,卻不知為何竟生出了一種仰視的錯覺。

這個年輕人的言論,明明很可笑,但他卻笑不出來,甚至有種想哭的感覺。

彷彿在這轉瞬之間,他已經預見了自己接下來所要面對的,所謂的教化。

偌大的廠房之中,無論是身為修真者的三個人渣,還是不知所謂的四個人質,亦或是似懂非懂的霍啟民和司機。

眾人都以一種無比茫然的目光看著陳宇。

沒人知道他為什麼忽然來了興致,要如此慷慨激昂的演說一番。

甚至於一部分人,都不知道他在說什麼。

“修真者,那不是電視劇,裡才會出現的東西嗎?”

“他想說的,可能是內功吧?畢竟習武者內練一道氣嘛!”

趴在地上的兩個夥計兀自嘀咕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