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比賽結束後,所有人都回了宿舍,他也是在宿舍樓道里偶然間碰到了王昱,臨時起意,把王昱叫到了一處不會輕易被人發現的黑了吧唧的一片樹林裡……

“你把我叫到這兒,要說什麼?”

單明堂聽著王昱還沒變聲的童音,有一瞬間以為自己在欺負小朋友, 但是對方是不是“小朋友”,對他來說,沒區別。

不做回答,單明堂抬腿就朝王昱的肚子踹去!

既然要幹廢他,那就別廢話——這就是單明堂的處世哲學——既然他已經被取消了比賽資格,那麼, 場上完不成的任務, 他也並不介意場下完成!

會想到這兒,單明堂已經不想再往下繼續回憶了。恰好他聽到錢坤追問的聲音:“你快說啊!後來呢?”

錢坤站在單明堂的對面,不理解王昱為什麼還會出現在今晚的賽場上,單明堂不是昨晚……

他想到了一種可能,但他不願意相信,

他了解單明堂,單明堂比他狠,是真的狠!單明堂幹架都是招招衝著人的軟肋、要害上招呼,從不手軟。

既然單明堂下定決心要在比賽前幹廢王昱,那麼按照以往的情況推算,王昱是絕不可能出現在半決賽上的。

但王昱就是“毫髮無損”的站在了自己的對面。

單明堂……打輸了?

乾坤心裡犯嘀咕,瞳孔驀然放大,質疑地看向單明堂。單明堂見錢坤這樣看著自己,想他應該是猜到了,於是咬緊牙關,點了點頭。

“不可能!”

錢坤脫口而出:“你不可能打不過他!他還沒到你肩膀!瘦的跟個猴子似的!絕不可能!”

“沒什麼不可能。”單明堂話語間沒什麼情緒,但是他想到昨晚的情況,還是覺得有些驚慌。又遲疑了一下,他還是決定把過程說給錢坤聽。

“我沒把他當回事兒,就像你說的, 他這個體量,我用不了幾腳就能踩碎他的骨頭。所以到了地方,他問我叫他來幹什麼,我沒回答他,直接上了腳。”

說到這兒,單明堂深吸了一口氣:“可當我的腳馬上就要碰到他的肚子的時候,他一隻手就攥住了我的腳踝,讓我動彈不得。”

“???”

錢坤沒有說話,打他神態之中充滿了不敢置信!

“你不用這麼看著我,我當時也很震驚。可無論我怎麼用力,就是掙脫不了。為了掙脫他的束縛,我只能飛身抬起另一條腿向他抓著我的手踢去,這才讓他鬆了手,而我也因為失去平衡摔在了地上。”

“接著,他對我說:‘單明堂是吧?我知道你是不要命的主兒,但是你今天恐怕要無功而返了,我也勸你別在賽場以外的地方動我的隊友, 不然我也不敢保證我會做出什麼超出控制的蠢事’。”

單明堂不喜歡賣關子,他這人不愛說話,要說就直接說。

“後來呢?”乾坤問道。

“後來我又掄起了拳頭,直衝他的面門,還是被他一把抓住了胳膊肘,他就彈了一下,我的整個胳膊都麻了。”

“王昱他……”錢坤被單明堂的話驚呆了,一時忘了自己要說什麼。

單明堂接過錢坤沒說完的話,繼續說道:“王昱不是普通人。”

“你為什麼要跟我說這個……”錢坤越聽越糊塗,“你是想安慰我?”這話他自己說出口都覺得不可能,“告訴我王昱太強了,輸給他是必然的?”

“都不是。”單明堂說道,“王昱離開前說如果他們今天贏了,讓我給你帶句話。”

“什麼話?”

單明堂突然釋懷地大笑了幾聲,他本來不想說的,但今天看了錢坤在場上的表現,發現他沉浸在比賽中的那種他自己都可能未曾察覺的喜悅,以及聽了錢坤說的那幾句蠢話,他又決定幫忙傳達了。

“錢坤,贏不了的對手只有你自己,你在害怕什麼?”

“啊?”錢坤被單明堂突然冒出來的這句話說蒙了,沒反應過來。

“這就是王昱託我帶給你的話。”說完,單明堂轉身走掉了,不忘背對著與自己“一時”的“盟友”揮手道別。

其實,昨天晚上不止發生了這些事。單明堂掩蓋了一些情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