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晨五點鐘,王雷和王昱準時醒來。

“淦!世界上為什麼要有生物鐘這種東西!”王雷沒好氣地抱怨著,雙手胡亂地揉搓著自己的肌肉,明顯沒歇夠。

王昱環視了一下,隊友們都毫無形象可言地睡了個昏天暗地,哪怕二人聊著天,都沒有要醒的趨勢。

一天兩場比賽的強度,對於每天只訓練兩個小時不到的高中生而言,確實有些大了。

大家都有些緩不過來,有餘力的只有他這個沒能獲得上場機會的體力充足的“替補”。

“再睡會兒吧,你現在的體能已經夠用了。”

說完,王昱直接翻身從上鋪跳下,落地時悄無聲息。

王雷雖然醒了,但腦子裡還是一團麵糊,對於王昱異常“矯健”的身手沒有發現任何反應,得到“赦免”後,踏踏實實地矇頭繼續睡了。

等王昱洗漱完從衛生間出來的時候,已經能聽到王雷的鼾聲了。

“古指導,我明天說什麼也不陪你來晨跑了!”歐陽劍一邊喘著粗氣追在古風身後,一邊對自己的領導提出合理申訴。

“你有的選嗎?”天命之年的古風,勻速地跑在前面,氣息均勻,跑姿標準。二人從五點開始,已經繞著泉大慢跑了四十分鐘了,依舊不見古風疲憊。

歐陽劍拿自己的領導沒辦法,只能咬牙跟上:“我們這是要繞泉大一週才算完嗎?”

“差不多吧。”古風掛著微笑跑得帶勁,“好幾天沒跑步了,今天咱多來點兒。”

歐陽劍心裡怨氣沖天,腳底下卻不得不調整好節奏,跟上古風的節奏。誰知道跑在前面的人,突然停了下來。

“誒?誒誒!”

“嘭。”

剛剛加快步伐的歐陽劍一個剎車不及時,直接撞到了停在原地不動的古風身上。

“您怎麼又停下來了?!唔唔唔……”

歐陽劍大聲喊道,卻被古風捂住了嘴巴。

將近六點的泉城的十二月,雖說氣候溫柔,卻也具備了北方冬天的基本特徵——晝短夜長。天空還是深藍色,黑暗中,只有昏黃的泉大路燈,能把甬路照的明亮。

而處於亮出的古風,一眼就看見了處於暗處的籃球場中,有一個少年在不停地運球、突破。少年從一邊底線,以各種方式變相突破到另一邊底線。古風就這麼站在原地,看他走了兩個來回。

歐陽劍納悶地問古風看到了什麼,並沒有得到古風的回答,他只能站到相對較暗的地方,朝著古風眺望的方向,看過去。

過了一會兒,眼睛適應了黑暗,歐陽劍也看清了黑暗的籃球場中來回以各種高難度突破招式,行雲流水地進行著“單兵訓練”的人,是王昱。

“好小子!咱真沒看錯他!”歐陽劍忍不住感嘆道。

回過頭來看向古風,歐陽劍竟然沒看懂古風的表情到底是種什麼情緒。

是滿意還是不懈?怎麼還發出了一種類似輕蔑地冷哼?

“古指導,您還有什麼不滿意的嗎?”

“呵~還差得遠呢!”古風重新拾起步伐,只是他沒有繼續慢跑,而是慢悠悠地揹著手溜達了起來。

一邊溜達,還不忘解開系在腰間的羽絨服,將自己過了個嚴嚴實實。

歐陽劍跟在古風身後,也樂呵呵地穿好了外套——不用跑步了,他自然高興。他也早就明白了古風的脾氣——他不想說的,問也白問。

聽見古風在前面哼起了小曲兒,歐陽劍心情也很放鬆。

“古指導,昨天約上了孫路明的視訊通話,今早九點!”歐陽劍說這話時有些興奮和期待。

“推到晚上八點~”

古風一句話把歐陽劍整蒙了——不是著急嗎?不是誓要拿下孫路明嗎?怎麼終於約上了卻推遲了?又不著急了?

前面的人不知曉也並不理會後面之人心裡的彎彎繞,仍舊愜意地繼續邊走邊哼著定軍山——

“這一封啊~書信來得巧~天助黃忠成功~勞!站立在營門高聲叫~大小兒郎聽根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