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程的路上,林奇不經意間瞄了一眼放在儀表臺上,兩人各自從家裡面順出來的戶口本,突發奇想地說了一句。

“既然現在戶口本就在我們手裡,要不然乾脆去把結婚證領了吧。”

張小小聽完後淡淡地瞥了林奇一眼,隨後扭過頭去,右手手肘撐在車窗的邊緣,手掌化拳,就這麼託著腮幫子望向窗外。

過了片刻之後,也不變換姿勢,反而用一股幽怨清冷的聲調,一字一頓緩緩地說道。

“官人,你莫不是想讓妾身甫一成親,就要過著天天守活寡日子吧?”

“……”

00!!!

這話一經出口,直接就給林奇整不會了。

張小小目前還沒大學畢業,林奇也沒有去羊城定居或者工作的打算,所以現在兩人真要扯證的話,短時間內的確是沒辦法生活在一起的。

所以張小小嘴裡所說的內容倒也是實情沒錯。

可即便如此,為什麼經由張小小如此一番哀怨纏綿的表述,林奇總覺得聽完之後隱隱有那麼一些讓人腰痠背痛,四肢乏力的奇怪聯想。

這他喵難道就是傳說中的PTSD?!

“我就是隨口一說,沒什麼特別的意思。”林奇無奈之下只好硬著頭皮,舔著厚臉,試著找補回來。

“嗯,我也是說著玩的。”

張小小這才終於把頭轉了回來。

這時林奇用眼角餘光掃了一下,發現她神色如常,嘴上甚至還帶有淡淡的笑意。

擦,又被她給騙了。

自打重生以來,林奇靠著多出來的閱歷優勢和社會認知以及對未來的瞭解,也算是混的風生水起。

每天周旋在各種各樣的老闆之間,言行舉止不說做得有多滴水不漏,無懈可擊,但起碼也是遊刃有餘,應付自如。

可偏偏到了張小小的面前,一下子就黔驢技窮,啥也不是了。

剛剛重生那會,林奇還能或多或少憑藉一些氣勢壓住張小小。

但慢慢隨著時間的推移,特別是張小小在漸漸適應了林奇的節奏之後,就已經可以和林奇分庭抗禮了。

時至今日,林奇的那些口嗨和調戲能不能起作用,已經不是看林奇的技巧如何了。

完全就得看小小姐當下那個時點願不願意給林奇這個面子,讓他發揮一下了。

如果她不給面子,分分鐘就會像剛才那樣,直接一句話懟得林奇啞口無言。

就連林奇有時都很費解,甚至他用了那麼多年都一直沒能想明白一件事情。

張小小分明就是那麼伶牙俐齒,思路清奇的一個懟王之王。

為什麼偏偏一到人前就會化身人畜無害的普通內向小女生。

而她所有厲害的手段,只會在私底下逮著林奇一個人死命嚯嚯。

果然是最愛我的人,總傷害我最深!

一路無話。

很快,林奇的捷達便來到張小小家附近,為了避免張小小被熟人看到,林奇還特地把車停在離她家樓下稍遠一點的路邊。

“你明天還過去龍輝嗎?”

龍輝就是林奇租的那個小區名字。

張小小默默地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