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瑾安驚呼了一聲。

明明是才一起經歷了生死的朋友,怎麼就會突然間拔刀相向!

她真是有些想不明白,所以一時間有些驚慌。

但她還是在驚慌中,抬手朝著劉仞,甩出了一道青光!

青光是一道只有一尺多長的青玉小劍,其上縈繞著極其玄妙的高深道法!

青玉小劍是幽瑾安的師傅,給她的保命法寶,也是她的本命飛劍!

先前,在雲梭舟上遭遇刺殺之時,她覺得還沒有到最危急的時刻,便沒有動用青玉小劍。

然後,當最危急的時刻到來之際,她卻已經沒有使用青玉小劍的機會。

那一刻,如果不是李不器擋在了她的身前,受那一掌身中劇毒就是她了,一定是活不成的。

青玉小劍的速度極快。

但劉仞的身法也是靈巧至極,只是一矮身子,便躲開了。

只聽嗖的一聲,青玉小劍徑直刺穿了一棵粗壯的大樹,飛到了很遠的地方,直接超出了幽瑾安的御劍範圍。

隨後,大樹的樹幹便碎裂了成了無數極其細密的木屑,隨著樹葉一同飄散!

幽瑾安非常的懊悔,若是自己之前認真的跟師父修行。

境界再高一些,御劍再純熟一些,想來是一定能救下李不器的。

下一刻,劉仞手中的直刀,已經架在了李不器的脖頸處,面板被淺淺的割破,出現了一道血痕。

顯然,他並沒有真的想一刀斬飛李不器的頭顱。

此時的李不器,依然是背靠樹幹坐著,望向劉仞的眼神也依然平靜。

劉仞覺得在那抹平靜的眼神之下,掩藏了很多東西:有決然、有無畏、但更多的是賭命。

“你到底是什麼人?”劉仞問道。

李不器轉眼看了一下幽瑾安,劉仞便明白了他的意思。

只見劉仞一個閃身,一記手刀切了幽瑾安的脖頸之上,幽瑾安便昏睡了過去。

李不器伸手將沒了意識的小丫頭攬進懷裡,右手輕撫過她的髮絲,顯得很是憐惜。

看見這一幕,劉仞說道:“你這又是什麼戲碼?不是你扇人家耳光的時候了?”

李不器沒有解釋,而是說道:“突然對我出刀,是你想到了什麼嗎?”

劉仞確實想明白了一些事,或者說所有事。

他自覺查清楚了李不器的底細,按理說不可能有人買兇殺一個窮秀才。

但這樣的事情卻接連發生,而且刺客的層級一次比一次高。

同時,在他們被打落雲梭舟之際,竟然有強大的妖靈獸出手相救,那白鶴的目的性很強,一定是有主人的。

這就說明,還有大人物,不想讓李不器死。

所有的這些合到一處,就只有一個答案,便是李不器的底細有問題。

“你到底是什麼人?”劉仞再次發問。

“我是一個苟且偷生之人。”

李不器輕咳了兩聲,繼續道:“我出生在隆德十三年,三月初八的夜裡。”

聞此言,劉仞的眼神陡然一凝,心中駭然。

劉仞也是出生在隆德十三年,所以他知道那一年天啟大陸上,發生了一件大事。

血月之罪!

是的,血月之罪,並不只侷限於大乾境內。

天南的楚國、晉國;

西北方的北梁、西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