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月過後,兵部派人到了元帥府,請毛翼飛去兵部與尚書等骨幹會面。

毛翼飛來到兵部,見尚書和侍郎等人面色陰沉,估計光城剿匪事宜又泡湯了。

“大元帥,按照您的囑咐,早幾日我派出兩員大將,率領兩萬大軍趕赴光城,圍住了灰山。可是,官兵們把灰山和附近都搜了個遍,連賊人的半個人影都沒見到。”

毛翼飛嘿嘿笑出聲來,“人家是打游擊呢,躲起來了。”

尚書說:“多半是賊人事先收到了訊息,才集體躲藏起來。幾萬大軍在灰山山腳紮下大營,並派出小兵四處打探賊人蹤跡,卻沒得到一點收穫。”

毛翼飛說:“那您現在喊我過來,是要跟我說什麼?”

尚書說:“事關重大,當然是想請您定奪下一步的剿匪事宜。”

“回去唄,這還不簡單。讓兩萬兵馬回駐地。”

“啊?這就完了嗎?就這麼竹籃打水一場空,如何讓人甘心吶。”

“可是有什麼法子呢?人家死活都不見個影,徒喚奈何呀。”

“好吧,只有撤兵了。”尚書撫弄著濃密的鬍鬚,“萬一等大軍一撤,賊人又猖獗作亂呢?”

“再去剿啊,有什麼好說的。”

尚書搖搖頭,“這可麻煩了,派人去剿,剿了個空氣。一撤吧,又怕人家捲土重來。”

毛翼飛說:“您就別東想西想了,該咋辦就咋辦。皇上要問起來,也不是咱們沒有作為,是賊人太狡猾。”

尚書無奈地喊人去光城傳令,兩萬兵馬返回所屬部隊的駐地。

按照規矩,兵部如實將此次派兵前往光城剿匪無功的軍情上報給了朝廷。

喜易帝接到奏報以後,感到十分窩心,命令兵部加強賊人的搜剿。

他卻不敢拿毛翼飛來興師問罪了,把板子打在兵部身上。

兵部尚書卻禁不起皇帝的折騰,趕緊又向毛翼飛請教剿匪之法。

毛翼飛看著尚書焦急的表情,不禁暗暗好笑,勸撫道:“大人休要驚慌,不著急,咱們加派人手,對光城仔細搜查一番,莫非匪徒還能飛到天上不下來嗎?”

尚書苦著臉道:“自打聽說了王開槐的三頭六臂,我就相信這世界之大,無奇不有。他們要是上天倒也好找了,我跟皇上也好交差,就說是天兵天將,咱們無能為力。但匪徒若是鑽進地裡,難不成咱們還把土地也翻一遍嗎?”

毛翼飛嘿嘿直樂,“也別想得太誇張了,少數人飛天遁地是存在的。要是匪徒個個都神通廣大,那就證明咱們國家氣數已盡,要改朝換代了呀。”

尚書鼓著眼睛連連點頭,“言之有理。就按大元帥說的辦,我再另外派遣兵馬前去光城,搜剿匪徒。”

半個月過去了,兵部派出的人馬在光城一無所獲。

又是半個月過去,喜易帝主動向兵部問起剿匪事宜,得知依然連賊人的半根毛髮都沒有找見,不由大為光火,將尚書狠狠地罵了一通。

尚書委屈極了,找毛翼飛訴苦,毛翼飛勸道:“稍安勿躁,抓不著就抓不著,反正咱們在做就行了。”

兩個月過後,由於光城治安轉好,再無劫匪橫行,經喜易帝批准,兵部把派去光城的兵馬都調回了原駐地。

可是風平浪靜的日子沒過好久,另一個訊息在皇宮裡開炸了。

光天化日之下,一夥匪徒闖進了零城府衙,將府衙上上下下的人口屠戮殆盡,釀成了一樁血案。

匪徒高調行事,向百姓細數官府罪狀,並佔了府衙,就地招兵買馬,成立“從零”政權。

匪首小欒寶自立為從零大王,往下起,丞相、尚書、侍郎、將軍等等官職俱足,完全是參照一個朝廷的標配。

這可不是簡單的殺人越貨的刑案了,而是實實在在的造反。

大殿之上,高高在上的喜易帝感覺自己的屁股有點不真實了,它似乎無法坐穩底下的龍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