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秦心中“咯噔”一下。

上一回在楊妙芳宴會上佳城郡主一手策劃的噁心事還歷歷在目,當時是田儲不知用了什麼手段,才把她打發走,卻不想竟然在這裡又遇到了。

那善治疑難雜症的老大夫原本是在佳城郡主府上被壓著不給出來,難不成是趙環生病了?

以對方那樣跋扈的性子,護國公府一心要借她在用的大夫,說不定又要記恨。

周秦問道:“可看準了?”

海棠道:“那日在楊府,出門的時候正撞見佳城郡主的護衛圍著馬車打轉,其中一人的馬撅了蹄子,只好留在了後頭,我看得清清楚楚,剛剛在門口又見到了,模樣絲毫沒變,除非天底下有長得一樣的人。”

趙環是自己來的潭州,還是被田儲弄過來的?

周秦有些煩躁,只是眼下祖母的身體更重要,只能先把佳城郡主的事情放在一邊,只求她不主動過來招惹就好。

她打發了張璧家的去盯著隔壁那一府。

趙老夫人一退燒,嗓子的腫脹消退了下去,就能吃進藥了,才過了一個晚上,腹瀉就已經止住,還會喊餓,直叫著想吃肉。

周秦壓著她只准喝了兩碗碎肉粥,又盯著吃過藥,這才回了自己的屋子。

沒過一會,張璧家的就來求見。

她口氣裡滿是狐疑,“給姑娘回話,隔壁那一家已經搬走了。”

周秦本以為是佳城郡主那邊出了什麼事情,此刻一聽,頓時也愣了。

張璧家的還在解釋,“姑娘讓我去看著些隔壁那家人,可今日大半天了,卻是一點聲息都沒有,我跟巷子口的人打聽,原來昨晚他們就從後門走了,悄無聲息的。”

她又道:“我已經去衙門那邊找人詢過了,這一家掛的是中人的名義,雖然付了銀子,卻還沒有過戶,查不出來是誰在裡頭住著。”

周秦很快就意識過來,趙環此次出門,可能沒有得到燕懿王府的允許。她本人應當是一心隱瞞行蹤,是以昨晚寧可把那老大夫送出來,也不願再跟護國公府的護衛糾纏,就怕到時候鬧大了,惹得人發現她的身份。

海棠見到的燕懿王府的那名護衛,估計正好是在掃尾。

趙環到底打算要幹嘛?

周秦按下心中的納悶。

她並不想在趙環身上浪費時間。對方走了最好,正好能將那老大夫請到府裡來看著祖母,至少要把祖母身體打理好了才送他回去。

等到了次日一早,梳洗完畢之後,她正打算去給趙老夫人侍疾,忽然孟嬤嬤匆匆來了她的院子,行了一禮,將手中的信呈了過來,稟道:“姑娘,這是桂州來的信,我想著老夫人身體不安,還是您先拆了吧。”

難道是叔叔已經準備發兵了?

早點把交趾打完了,也能快點回京城。

周秦期待地拆開了信,才看了幾行,腦子裡嗡的一聲,差點連坐都坐不穩。

信裡頭是一條條的廣南戰事情報,寫得十分簡單,每句話都只說了一件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