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蘇玉做夢也想不到何亞卿取銀子居然是為了這個用途,回憶起自己在周秦面前說的那些話,她不禁暗暗叫苦,只得道:“這又不是什麼壞事,三哥哥何苦要瞞著,害得我忐忑不安的,還以為你在外頭有什麼鬼魅……”

何亞卿苦笑道:“有什麼好說的,我是偷偷給,還怕被他發現了。”

莫名的,他覺得自己嘴裡有些發苦。

一口氣掏出這麼大一筆銀子,他怎麼可能沒有私心。

他雖然愛玩愛鬧,卻也不是不曉世事,自然明白如果是按照常人的眼光,他無論如何也比不上那些一心讀書計程車子。

他想讓周延之知道,自己雖然不喜歡唸書,可並不比旁人差到哪裡去。至少在錢米上,他是有獨撐門戶的能力,斷不會如同那些世家子離了家族便無計可施,也不會像那些兩袖清風只會讀書的呆子。

只是如今被妹妹一攪合,周延之對他再另眼相看又有什麼用。

他想到妹妹所說的,“憲姑說‘你見慣外頭的風流事’”,頓時覺得自己的一腔苦心都已經付諸流水。

何蘇玉自然猜不到哥哥心中所想,她聽了這半晌,已經信了大半,只仍有一件事情十分不解:“那這荷包又是怎麼回事……”

裡頭還有不知道哪家小姐的頭髮與指甲呢。

她會懷疑何亞卿在外頭釀下大錯,最大的原因就是見到了這曖昧的荷包。

何亞卿情緒十分低落,他正待要搖頭說自己也不清楚,忽然腦子裡閃過一絲念頭,當場就呆了。

他顧不得難過,對何蘇玉道:“我出去一趟。”

語畢,取了那荷包就要走。

何蘇玉連忙將他攔住,道:“怎麼回事,什麼都不說又跑出去,你讓我怎麼相信你沒在外頭亂來啊!”

“別鬧!”何亞卿有些不安,“等我回來再跟你說,如今還不確定。”

說完立時就出了門。

何蘇玉留不住他,又想到自己還約了周秦去找許芸,只好一跺腳,喊人套了馬車去護國公府。

周秦在去許家的路上聽了她的轉述。

何蘇玉不敢告訴她錢是給了周延之,只含糊說那錢是何亞卿拿去借給了同窗。

“何三哥估計真的沒事。”周秦琢磨了片刻,也有些拿不準,“只是那荷包也確實解釋不通……罷了,咱們讓許芸幫忙問問,興許她那邊有些什麼線索也不一定。”

自一起打過那場馬球,她們與許芸便常常有來往,許芸見了生人不怎麼說話,熟悉之後卻也愛說愛笑,是個湊伴的好角色。

周秦二人進了許芸的閨房,正要與她寒暄,一見之下,卻俱是十分訝然,“怎麼回事?臉色這般差!”

許芸勉強笑了笑,道:“前一陣生了一場病,想來沒有好全。”

何蘇玉埋怨道:“生病了也不告訴我們,怪不得我說你這一段怎麼一點音訊也沒有。”

許芸不好意思地道:“也不是什麼大病,也就沒往外說。”

說著讓二人坐下,令丫頭上了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