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夏還是隻習慣叫他名字。

謝青辭三個字,彷彿不是字典裡乾巴巴的字眼組合起來的普通名字,每次叫他,看他回頭,都有種別樣的滿足感。

不過謝青辭並不滿足於這一點。

領證過後,他就非要纏著她叫那兩個字,走到哪兒纏到哪兒。

吃飯之前非要讓她叫一聲才喂,拒絕餵飯服務也得叫一聲才能被答應。

洗澡忘帶衣服了讓他幫忙拿一下,他也壞心眼地堵在門口說叫一聲老公才遞給她。

虞夏簡直無語到白眼翻上天。

他非要讓她這樣叫,她就偏不,“謝青辭”三個字叫得不滿意,就用幾個小名兒換著叫。

“謝拜拜,你幼不幼稚?”

“謝紅紅,我警告你別作妖。”

“我可真是謝謝你了謝謝同學。”

“小青,我這麼叫你你不滿意?”

“謝青辭!我數三二一你再不給我我就踹你下床了啊!”

這麼一說,謝青辭就沒辦法了,只能裝出一副委委屈屈的樣子,勉強同意她繼續叫名字。

但某些時候,他就鐵了心決不妥協。

比如虞夏沒力氣再踹他下床的時候。

他一個人就能表現得很起勁兒,也不管她有沒有心思聽,能不能聽清楚。

“姐姐,要不要叫一聲老公?”

“寶貝兒,叫吧?我都沒聽你叫過一次。”

“真的不叫嗎?啊,又開始發抖了,好可憐。”

“你叫一句,我就放過你,好不好?”

她被壓制得半天才回過神來,咬牙切齒叫他一聲:“謝青辭!”

“叫錯了,看來你要更可憐了,嘖。”

後面她就連叫出一個完整名字的力氣也沒了,只能把頭埋在枕頭裡,咬著手指在心裡罵他。

謝青辭追著讓她禮尚往來,纏得太緊,大半個月都不消停。她只能編個理由,說是婚禮過後再說,反正先清靜一陣。

但日子過得太快,感覺還沒過幾天,抬頭天黑低頭天亮,再抬頭,就到了婚禮那一天。

婚禮是選在四月辦的,正是春夏交替的時候,穿婚紗不會冷也不會熱。

一千兩百萬的婚紗有著長長的拖尾,胸腹的蕾絲布料上遍佈碎鑽,行走間都在閃閃發光。

她的手搭在虞珩的臂彎裡,由他牽著一步步走向盡頭的謝青辭。

走在那條短短的紅毯上,好像是在重走她之前的人生。

從呱呱墜地,到失去父母,再到進入娛樂圈,她哥也是這樣牽著她走過長久的時光。

現在也是她哥,牽著她的手,要把她交給半路遇到的那個人,把她的手放在別人手心裡,把她的後半生鄭重託付給對方。

明明這些流程在婚禮前就已經聽策劃人描述過了,在之前的戲裡也經歷過好幾次,但她的手被虞珩交到謝青辭手裡時,眼淚還是忍不住往下掉。

虞珩好笑地擦掉她的眼淚。

“哭什麼?你自己要嫁的。反悔了?要不然現在就回家去,不嫁了。”

謝青辭立馬收緊握住她的手,無奈地對虞珩說:“大哥,你別嚇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