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何詞也挺感興趣。

還只看過虞夏虐謝青辭的戲碼呢,這種謝青辭反虐回去的戲說不定就是生平僅見了,可不得好好珍惜。

而且周圍的人也確實坐了烏泱泱一群,跟買票看戲一樣,讓人很想跟著學。

於是最後何詞和小梅也搬了小馬紮加入了看戲大軍。

場務打板,正戲開始。

何東上門做客已經十分鐘,正是等得不耐煩的時候,簡思琪才被律師推著輪椅出來。

她好像很久沒有見過陽光,陡然被客廳裡的強烈光線照到,下意識偏頭閉眼,嘴唇都在顫抖。

她瘦得像條幹柴,臉上沒有表情,整個人看著暮氣沉沉,宛如行將就木的老人。

何東心裡的懷疑少了點,實在是她這個樣子不太像能殺了一個成年男人的兇手。

他勉強忍著耐心問了幾個問題。

“請問簡小姐九月十三在哪裡?”

“簡小姐能把手給我看看嗎?”

“為什麼不說話?”

“你見過我弟弟何俊嗎?就是照片裡這個人。”

直到看到照片,簡思琪才有了一點反應。

她睜大眼睛看著照片裡的人,慢慢地,呼吸變得急促,整個人都開始發抖。

但這反應一開始很細微,煩躁憤怒的何東並沒有發現,他只知道這個疑似和弟弟的死有關的人在消極對抗他的提問。

說不定什麼抑鬱症也是用來逃脫追究的藉口而已。

他為了弟弟的死這件事已經忙了很久,受到家裡人和公司的雙重壓力,精神狀態也已經很暴躁,實在受不了她的沉默以對。

看她還是沉默著,最後他直接把攥得緊緊的照片重重一甩,在地上扇出來響亮的聲音,然後勁瘦的胳膊把她提起來,一手掐住她的脖子把她按在了旁邊桌上。

“你少他媽給我裝瘋賣傻!我弟弟落氣之前告訴我了,兇手的手根本不是什麼清潔工大媽的手!說話!到底是不是你!你能站起來對不對?!說什麼精神失常都是藉口而已,你分明能站起來!”

簡思琪的頭撞在桌上,發出“咚”的一聲,律師要過來幫忙卻被他帶來的人擋住了。

何東看起來真的想掐死她,手臂上的青筋暴起,虎口卡在她脖子上收緊,簡思琪很快就呼吸不暢,喉嚨裡發出“嗬嗬”的聲音。

她的手胡亂地在桌上揮動著,繃緊了看起來就跟乾枯的枝幹一樣。

不多時,她就出了一身汗,目光驚恐表情扭曲,聲音也從“嗬嗬”變成痛苦又恐懼的叫聲。

這下她渾身顫抖的動靜終於大到驚動了憤怒中的何東,只是他還沒回過神來,門外忽然闖進來一群人。

為首的警察一聲大喊:“思琪!何東你放開她!她犯病了!”

幾個人衝上去把他抓開,失去支撐的簡思琪軟倒在地,表情仍舊是驚恐的,蜷縮再上不停顫抖地喊:

“不要,不要過來!不要!滾開!”

有個女警察跪在她面前,也不敢靠近,就溫聲細語試圖和她說法。

“思琪別怕,沒有別人,是關姐,你在家裡,你看,警察都在這兒了……”

“又有什麼用!誰都沒用!滾!滾開!”

歇斯底里的扭曲樣子像一團絕望的爛泥,瞪大的眼睛裡黑漆漆一片,沒有絲毫光彩。

何東怔怔地看著她。

另外幾個警察就忍著怒氣告訴他:“何先生,她應該回去翻翻你弟弟做過的好事再來質問人家,我們一直不肯把受害人照片給她看就是因為……她是被你弟弟他們……她好不容易修復了臉過上正常人的生活…她是真的不能動,心裡原因導致的肢體漸凍,下半身已經癱瘓一年了!”

“好!停!”